["這杯薑湯,是她喝過最苦的一杯,也是最獨特的一杯,裏麵的滋味,隻有親曆了才懂。喝了後,她不大記得白雅言後來跟她聊了什麼,睡意來了擋不住,昏昏沉沉的一路睡到布拉格。
綿綿冷雨和陰濕的風,是幸夷扇對布拉格的第一印象,攏緊了身上的大衣,用圍巾裹住大半張臉,又坐大巴,再顛簸兩個小時,才到拍攝組安排好的莫妮卡酒店。
她拖著米卡行李箱,走進酒店大堂,包裏的手機忽然響了。幸夷扇低著頭,正打開包包,猝不及防的迎麵撞上一個人。
準確的說,應該是個衣衫襤褸的乞丐,個子高挑瘦削,亂蓬蓬的發下,膚色蒼白,一雙幽藍的眼睛,晶瑩剔透。
“sorry!”藍眼睛乞丐聳聳肩膀,往後退了一下。
從後麵跟上來的雲姐,看到乞丐,立馬喝住他,“小偷!”
“雲姐,沒有吧,他?”幸夷扇搖搖頭,兩個人隻是撞了一下,她並沒有丟東西。
“小幸,中歐很多乞丐故意撞人,就是為了偷東西,你仔細看一下。”雲姐拉住乞丐的手臂,轉頭跟幸夷扇說道。
“他應該不是吧?”幸夷扇有些好笑,如果是小偷,早就跑了,雲姐一個女人怎麼拉的住呢?看人家好端端站那裏,嘴角帶笑的,哪像是偷東西的?
“你們在這裏幹什麼?”身後傳來白雅言的聲音,雲姐放開那個乞丐。
“白總,他剛才撞了一下小幸,我以為是小偷!”雲姐解釋道。
緊隨過來的席穆卿,站在白雅言身邊,視線掃過雲姐旁邊的乞丐,上下來回打量了下,黑眸微眯,開口諷刺道,“你這到歐洲來做乞丐麼?”
乞丐藍眼微微一轉,朗朗笑道,“席穆卿,你的嘴能不能不要那麼毒?”
“哦?”席穆卿麵色一本正經,眼底卻似笑非笑,“大名鼎鼎的封子尋,穿成這樣,一定是為了下一部作品找靈感的。”
“喂,埋汰你哥們兒有意思麼?”封子尋扯了扯自己身上滿是破洞的衣服,這件衣服怎麼了,他就覺得挺好看的呀。
白雅言仔細的看了一眼封子尋,美眸突然睜大,一臉不相信的指著他,“你就是參加法國國家沙龍藝術展的那個油畫家封子尋?”
“不錯,正是小小鄙人也。”封子尋見有美人認出,不禁喜出望外,一雙藍眼又落在幸夷扇麵前,為什麼這個美女沒有反應呢,而且她看起來還有點眼熟。
幸夷扇的確打量了半天封子尋,她實在沒能把報紙頭條上那個英俊的貴公子和麵前的落魄乞丐聯係起來。
“我叫封子尋,是這位席穆卿的朋友,這位美女,你叫什麼呀?”封子尋向來不放過每一個有姿色的可持續發展的美女,因此,厚臉無恥上前勾搭,才是他自詡的英雄本色。
“你好,我叫幸夷扇。”對於封子尋的熱情,幸夷扇遲疑的伸出了手,這是席穆卿的朋友?他似冰一樣的人,身邊有個卻有個火爐似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