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知道了?”
席穆卿的話,猶如重拳打到她的心口,她還沒有想到怎麼說孩子的事情,他卻先提了,神情好像不高興,他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
“你昏迷送到醫院時,你身邊沒有監護人在,是我簽的字,醫生不告訴我,還能告訴誰?”
寥寥幾句話間,席穆卿已經走到了她的麵前,黑眸盯著她,她見了自己,總是低著頭,不敢看他,就這麼不想看見他嗎?
“席總,我會自己解決孩子的事情,保證不會影響到工作。”幸夷扇能感覺到席穆卿在看她,可她真的鼓不起勇氣,去直視他那雙平靜無瀾的黑眸。
“怎麼解決?”席穆卿黑眸危險的眯起,他似乎預料到幸夷扇接下來會說什麼,握在袖口裏的拳頭,被他捏得骨節作響。
幸夷扇緩緩抬起了眼,眼底充斥著一層冰冷。
她不想看到在席穆卿眼裏,對這個孩子的感情是冷漠,殘酷的,如果這個孩子真的不能存在於他們之間,她寧願狠心的事情,由她來做。
“我會打掉孩子。”
話落,偌大的辦公室寂靜了下來,午後陽光下的灰塵,此刻與空氣凝固到了一起,辦公室裏的一切東西,仿佛都凝固到了一起。
席穆卿沒有說話,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頎長修直的身姿,一動不動。看著她的目光,平靜下是他竭力隱藏的憤怒,略薄的唇,被他抿得發白,如果不是他極好的控製,現在他恨不得掐死眼前的女人。
她怎麼可以這麼狠心!不是說孩子可以改變一個女人嗎?怎麼到了她身上,就連孩子都可以如此輕易的舍棄?
他居然還癡心妄想著,如若這一次孩子不是假的,他們會不會……嗬嗬,真是他在白日做夢,他早該看清楚,七年前的她可以狠心的跟他說再見,七年後她的心隻可能更加堅硬,更加的鐵石心腸。
“你想要打掉孩子,有經過父親的同意嗎?”席穆卿隻覺得他現在每說一句話,都困難萬分,他努力的平息著心頭的暴怒,裝作不在意的問道。
孩子的父親!?
幸夷扇眼眶裏忽然泛起一陣酸澀,眨了下眼,卻怎麼也緩解不了眼睛裏的澀意,不由得偏過頭,揉了一下太陽穴,才輕聲的說道。
“他會同意的。”
他是誰?廖星麼?
席穆卿心頭微弱的希望瞬間熄滅,他還天真的以為,聚餐那晚之後,除了自己跟她發生過關係,這段時間不會再有別的男人,可她話裏分明是還有一個男人!
“你什麼時候問過他的意見?”許是不甘心,他終於還是再問了一句。
幸夷扇垂下的眼睫輕顫,眼眶裏的酸澀變成了酸脹,心底更是鞭子抽似的疼。席穆卿,你今天叫我來,不就是為了打掉孩子嗎?為何現在還要繼續追問下去,非要我的心再碎一回嗎?
“席總有興趣聽別人家的隱私嗎?”她輕咬下唇,強忍出眼眶快要掉下來的淚水,強莊鎮定,保持著語氣的冷靜。
“沒興趣。”席穆卿冷冷轉身,她不想讓自己知道那個男人,還要這樣客套疏離的對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