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話音落下,整個會議廳都寂靜了下來。
這人是誰?怎麼叫席總叫得那樣親昵?
席穆卿眸中精光微收,麵不改色的笑了,“是啊,老爺子福大命大,區區病魔,怎麼奈何得了你?”
“阿卿,我這福氣和命,還不是你父母給的?”那人撐著拐杖又往前支著走了一步,笑容溫暖,隻是眼珠子泛著寒光,宛如洞穴口探視的響尾蛇。
“您今天來的目的是……”席穆卿胸口微微滯悶,拳頭差點握起來,那一瞬間,全身的血液從四肢百骸倒流回胸口,手腳刹那冰冷的可怕,麻木感湧上指尖。
此刻,若是有一柄匕首,他絕對會毫不猶豫的捅進那人的心髒!
可是……
那人就坦然大方的站在席穆卿的麵前,笑得和藹慈祥,仿佛他是那人的親兒子。
“老夫的目的?”那人形容枯槁的麵部肌肉微微凹了進去,語氣微涼,“還不是自家女兒跟女婿鬧矛盾了,這家裏的老人出來調和一下嘛……”
女婿?!
在座之人,越聽越迷糊。滿席之中,隻有幸夷扇胸口一痛,原來是白雅言的爸爸……
白園。
“白園?誰啊……”實習女A忍不住問道。
幸夷扇淺眸顫了顫,舔了舔微微發幹的唇,“白雅言的父親,常年在國外休養。”
“哦,這是為女兒來討公道來了不是?”另一個實習女B點點頭,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幸夷扇眉頭緊了緊,她總覺得台上席穆卿有些不對勁,現在給她的感覺,他好像是被一重重嚴實的霧氣的包圍,叫人看不真切他的眉眼,表情。
白園來了,穆卿他會不會……
幸夷扇心頭一梗,大腦中警鈴大作,如果席穆卿為了她,與白園公然對抗,以白家的金錢權勢,席穆卿在商界絕對會被封殺的!
如此一來,席穆卿似錦的前程,就全被她給毀了。
不要啊!穆卿!
不敢再想下去,幸夷扇騰的一下站了起來,三步並兩步,飛快的衝到台前,仰著小臉,輕喘著喊道。
“白伯伯,您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光是一句話,足以讓商界抖三抖,您不至於跟我們這等小輩置氣,對嗎?”
白園帽簷下的八字眉,輕輕擰動,眼珠子往下一掃,看到個眉清目秀的小丫頭片子,眼睛忽閃忽閃,靈動閃耀著光,微微稚氣的臉龐,表情和語氣卻是無比的堅定淡然。
這是……幸小子的女兒?
白園的記憶緩緩流動,眼前冒出了個調皮搗蛋的小女孩,上躥下跳,一下子衝上來,兩個肉嘟嘟的小胳膊勾住他的脖子,兩條小粗腿靈活的盤上他的腰,在他耳旁呼著軟綿綿的氣聲。
“白大伯……你長那麼黑,可你為什麼姓白啊?”
記憶一閃而過,白園眯著眼,將腦子裏的那個不知世事純真無邪的小女孩,與女兒口中那個心狠手辣詭計多端的幸夷扇重疊起來,八字眉皺得更深了,不鹹不淡道。
“丫頭長大了,人長變了,膽兒倒還是和以前一樣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