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穆卿握緊了幸夷扇的手,目光凝視在麵前的兩方小小的青灰色石碑上,認真而嚴肅的說。
“爸媽,這是你們的兒媳婦兒,兒子很早就想把她帶過來了,扇子,跟爸媽打個招呼吧。”
幸夷扇盯著兩方石碑上的黑白照片,婦人麵龐安靜祥和,中年男人與席穆卿的模樣有些像,神情淡漠的一張臉,那雙明亮睿智的黑眸,像是複製粘貼似的。
“爸媽……你們好,我叫幸夷扇,是席穆卿的妻子,很抱歉不能給你們敬茶,我們會好好過的,不讓你操心。”
剛叫到爸媽兩個字的時候,幸夷扇有點不習慣,拗口的叫下來,心中有股暖流湧過。
原來她因為席穆卿,又多了兩個沒有血緣關係的親人,而這兩個人,也將刻進她的血脈裏。
“兒子不孝,本來想等到找出凶手,車禍真相大白的時候,再帶來扇子見你們,但現在,我要給她一個盛大的婚禮,怎麼能沒有你們做證婚人呢。”
席穆卿單膝跪地,沉重的神色,讓他那雙黑眸看起來更加淡漠。
“穆卿……”幸夷扇將手搭在他寬厚的肩膀上,輕輕撫摸著。
眼前的男人,在父母的石碑前,褪去了男人的模樣,現在更多的像個迷茫的小孩,想要依靠父母的心情。
幸夷扇心底湧上了幾分心疼,她從前不太懂,為什麼席穆卿的性子總是異常的冷漠,對什麼事情漠不關心的樣子,現在她明白了幾分。
若她在十歲那年,一夜之間失去了世上最親的人,而且遭受身邊的親人背叛,從天生矜貴到一無所有,她也會封閉自己,不再讓人走入自己的世界的。
幸夷扇彎下腰,從後麵抱住了席穆卿,頭輕輕的靠在他的頸彎,心疼的說道,“穆卿,我錯了,一直不能體諒你心中壓抑的痛苦,高中的我不懂事,自顧自的讓你遷就我,可我自始至終都沒有真正的心疼過你,為你著想過。”
“沒事,都是小事,已經過去了,不累的。”席穆卿反手輕輕拍著幸夷扇的腦袋,溫柔的揉了揉,緩緩道。
“愛情,不就是你小說裏寫的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事兒。”
“嗯,你什麼時候看的我以前的小說?”幸夷扇意外的聽到席穆卿複述出小夥內容,這本小說她還是在新人作家時,是一本青春小說裏,她寫過的話。
席穆卿輕笑不語,他怎麼會告訴扇子,七年來她所有發表的小說,自己都有偷偷看過呢?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不停的關注她的動態麼?
喜歡一個人,不就是她所做的事情,一定想要得到一手資料麼?
……
“扇子啊,蓮姨發信息了,說是做好了飯,讓我們去吃,走吧。”席穆卿站起,握住了他小妻子軟軟的柔荑,並肩朝席宅的方向走去。
席宅這七年來,沒有人住過,而且總是有人來打聽價格,說是要買下這塊地,開發新農莊。
席穆卿固執的不賣席宅,而且蓮姨時常去打掃,進門的時候,門檻幹淨,就仿佛一直有人在住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