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袁千惠死死盯著唐沐陽的背影,仿佛要將他從裏到外都看個清楚。
卻不防唐沐陽突然停下了腳步。
袁千惠一頭撞了上去,隨即“哎呦”一聲捂住了額頭。
“你先回去吧,我和鄭先生去談點事。”唐沐陽回頭對袁千惠了一聲。
“他……不需要先去包紮一下嗎?”袁千惠指了指鄭洪臉上的傷口。
“沒事,一點皮外傷而已,習慣了。”鄭洪隨即擺了擺手。
這一句“習慣了”得非常自然,但是卻包含了太多訊息。
袁千惠聞言,隻好點了點頭,獨自一人回了醫院。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好名字!”唐沐陽指了指路邊一家名為“尚能飯否”的飯店,看向鄭洪,“咱倆去喝點?”
鄭洪抬頭看了看那塊簡陋的招牌,然後深深看了唐沐陽一眼,“好。”
完,便率先朝飯店走去。
這個飯店不是很大,店內陳設也都有些簡陋,老板正坐在櫃台後麵打瞌睡,聽到動靜急忙睜開眼,熱情的起身相迎:“兩位吃點什麼?”
“一盤花生米,兩瓶二鍋頭。”鄭洪完,便率先找了個位置坐下。
老板本來還拿出一個賬本準備記錄,一聽隻要一盤花生米,頓時意興闌珊起來,沒好氣的進了後廚。
“想吃什麼隨便點,我請。”唐沐陽看到他這麼摳門的樣子,有些好笑。
“不早。”鄭洪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轉身對著後廚喊了一句,“再來一盤拍黃瓜。”
老板很快便將酒菜端了上來,然後又坐回櫃台打起了瞌睡。
“吧,找我有什麼事?”鄭洪夾了一顆花生米放進嘴裏,隨口問了一句。
“沒事就不能請你喝酒了?我們也算是認識了吧?”唐沐陽給兩人酒盅裏倒滿酒,率先喝了一口。
“可是我從這酒裏,聞到了‘別有用心’的味道。”鄭洪將那杯二鍋頭放在鼻子下麵聞了聞,然後全部灌進了嘴裏。
“酒裏還能聞到這個?”唐沐陽再次幫他將酒續滿,好奇的問道。
“酒裏能聞到很多東西,要不然為什麼一切都在酒裏?”鄭洪表現出一個資深酒鬼的良好素養。
“這次來找你,確實是別有用心。”唐沐陽到這裏停了下來,開始斟酌措辭。
卻沒想到,鄭洪卻已經先替他出口,“想請我出山?”
“你怎麼知道?”
鄭洪從口袋裏掏出一包三塊五的紅梅,叼了一根在嘴裏,“對付薛萬年?”
唐沐陽停下動作,點點頭。
鄭洪將煙點著,猛地吸了一口,然後吐出一條煙柱,“我答應你。”
唐沐陽沉默了。
在他原先的設想中,鄭洪能沉寂這麼多年,其中肯定有很多不為人知的原因。想要勸其出山,恐怕需要耗費很多口舌。
但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如此順利!
“唐宗師,走著?”
鄭洪端起酒盅看向唐沐陽,那隻廉價的香煙叼在嘴角,以至於整張頹廢的臉頰都被煙霧繚繞。
唐沐陽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同樣端起酒杯。
“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