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還有什麼好解釋的(1 / 2)

["顧惜跪在牆角,臉色緋紅,頭上頂著滿滿一杯水,連大氣都不敢喘,生怕上麵的水灑出來。舞台上師兄師姐們正在認真地排戲,隻有她一個人被師父罰跪在這裏,這怨不得別人,隻怪她表演不專心,走了一上午的神,終於把師父惹惱了。

舒雲住在洛家,就像是一顆定時炸彈一樣,隨時都有爆炸的危險。顧惜心裏實在是不安,心神不寧了一早上,恨不得立馬插翅飛回家,可師父不發話,她便隻能在這跪著。

“呦,這是怎麼了,被罰了?”玄煜奇一走進劇院,便看見了明晃晃跪在角落裏的顧惜,忍不住上前逗她,顧惜不敢亂動,隻用眼睛狠狠地瞪著他,表達自己對他落井下石的憤懣。

玄煜奇蹲在她旁邊,饒有興趣地問道:“犯什麼事了,弄得被罰跪這麼丟臉?”

突然屁股被人輕踢了一腳,玄煜奇不滿地扭過頭去,正對上餘笙的一張肅臉:“有功夫在這兒幸災樂禍,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的皮吧,師叔找你呢,快去吧。”

玄煜奇一臉怨念地站起身,狗腿似的貼在餘笙身上,撒嬌道:“師兄,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

餘笙冷哼一聲,在他額頭上重重地敲了一記,沒好氣地說:“在劇組公開跟導演叫板,我看你就是皮癢難耐,師叔火氣可大著呢,你這廝自求多福吧。”

玄煜奇聞言立馬從餘笙身上撤下身子,整整衣服道:“那我還是趕緊去吧,讓師父等久了更吃不了兜著走了。”

打發走了不省心的師弟,還得處理不懂事的師妹,餘笙歎口氣,自己這個大師兄,還真是辛苦。

餘笙低頭看著跪得戰戰兢兢的顧惜,例行公事地詢問:“知道錯了嗎?”

顧惜臉上又染上一片緋紅,小聲認著錯:“知錯了。我不該不專心,自己演不好戲不說還耽誤大家排練,讓師父失望了,惜惜知錯,請大師兄教訓。”

餘笙點點頭,溫和的語氣說道:“知道錯了就好。師父最恨不用心之人,念你是初犯,師父對你已經是法外開恩了,如果換作是我們,估計得好幾天走不了路了。”

顧惜抿唇不語,心底湧上一陣愧意。

餘笙見她真知道錯了也不再為難,從她頭上取下水杯,道:“起來吧。”

顧惜扶著跪得腿軟的膝蓋緩緩站起來,疼得直吸氣,緩了半天才虛弱地對餘笙道謝:“謝謝師兄,那我去師父那謝罰了。”

餘笙輕笑,“師父說免了,說是你心神不寧怕是有事在身,讓我送你回去,走吧。”

顧惜心裏不由流露一股暖意,師父終究是疼她的。

回家的路上,顧惜把舒雲的事跟餘笙說了,餘笙聽了臉色變得異常難看,愈發覺得舒雲回來的動機不純,看來自己得好好查查她了,餘笙倒沒跟顧惜說什麼,隻叮囑她當心。

再說舒雲,這次才真真切切地體會到了什麼叫做失去。

洛城對她來說一直是一個避風的港灣,哪怕全世界都拋棄她,但洛城不會。她不是個安分的性子,或許是童年饑一頓飽一頓的日子過得實在太苦,她心裏有著強烈的不安全感和生存危機,總是想拚命地抓住擺在眼前的一切機會,不停地往前爬,往上爬。

她原想趁著年輕再多出去闖蕩兩年,如果實在混不出什麼名堂,就再回到洛城身邊好了,反正他一直都會在原地等她,像以前一樣,毫無條件地支持她,愛護她。

可是當她回來後,發現一切都變了。她以為那個永遠也不會離開她的男人竟然娶了別的女人,居然還愛上了她,她從沒見過洛城除了她以外還對別的女人這麼溫柔過,那是發自內心的柔情蜜意。

她這才意識到,那個照亮她的世界,給她帶來萬丈光芒的人,真的離開她了。

淚水滑過臉頰,浸在傷口裏,生生地疼。舒雲偏過頭,目光落在床頭櫃的藥碗上,眼底傷過一絲寒光。

洛城匆促地趕回家,一進門就問傭人:“怎麼回事,不是吩咐人看好她嗎?”

傭人誠惶誠恐地回答道:“舒小姐是把藥碗摔碎了,用瓷片劃開了手腕,幸好發現得早,血已經止住了,您不用擔心……”

洛城聞言,緊繃的心這才舒緩了不少,臉色卻依然寒得厲害,那女人到底想幹什麼!

洛城走進客房的時候,廖醫生正在給舒雲的手腕上纏繃帶,見洛城進來,臉色不甚好看。

舒雲卻是在看到洛城的那一刻,眼淚撲簌撲簌地落,由於失血的原因,她的嘴唇有些發白,臉上消腫了不少,卻依然指痕分明,洛城這才突然意識到,自己竟然都沒有問過她究竟發生了什麼,似乎從舒雲來到洛家後,每個人都帶著敵意和審視的目光看著她,生怕她傷害到自己,卻忘記了,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