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爺,聽說安修文被抓走了。”
顧祁風塵仆仆地回來,隨著顧默全世界走了一遭,卻依然沒有找到徐爺的消息。
“抓走?為什麼?”顧琛身處在陰暗的一隅,樓道裏,常年沒有陽光,潮濕又泛黃。隻是在這裏站了一小會兒,膝蓋竟有些不適。
很難想象,這樣的地方,顧琛待了兩年。
“因為那塊地,有人舉報了。”顧祁眼裏透著高興,不管是誰舉報的。不動這塊地,顧爺的心裏,多少會舒暢很多。
顧琛摸著牆壁上,濕漉漉的一片,輕輕一碰,牆灰就掉下了一大塊。
“嗬?舉報?查得出來是誰嗎?”
用舉報的方式他不是沒想過,可安家,誰敢輕易去管製?更何況,沒有具體的文件證據,又有誰會受理。單憑你一個匿名舉報電話,有關部門可沒有那麼多閑情逸致。
除非,這是自家人整自家人。
“我們查過,是通過電話舉報的。不過,真正讓有關部門行動的,還是土地共同擁有書和賄賂證據。”
顧祁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說,“因為,執法人員來抓安修文的時候,手裏確確實實拿著那份文件。”
“而能擁有那份文件的,很有可能就是安家或者徐家的人。徐家的人,如今相關的一個都找不到了。這很有可能,是他們內部自己在清人。”
顧琛一步一步地往裏走,內部陰氣和濕氣,格外地濃烈。
“那就是說是安振華或者安振銘,再不濟就是那個安振琪?”
顧琛眼神裏發著冷,牆上生出了蜘蛛網,每個房間,都沒有大門,猶如囚牢一般,隔離著一道小鐵絲門。那小門,打開後,連頭都伸不出來。
像狗的籠子一樣,每每打開,能塞進去的,隻是食物。房間裏麵,沒有窗戶,但有一個窗戶一樣精美的畫作。掛在小架子房的上方,隱隱望去,窗戶上還畫著草原,大海……
唯有地麵上,有一個排氣孔,像下水道蓋一樣大小。每個下午,準時地,伴隨著古怪的音樂,飄來陣陣迷離的氣體。聞著那個氣體,聽著朦朧的交響樂,人常常可以就此昏迷,睡上一天……
“目前我們還沒有查到是誰,但是很大可能就是安振華或者安振銘。因為安振琪很早就嫁了人,一直在新西蘭,而且沒有和安家有過這方麵的聊天記錄。”
顧祁看著那人,望著最遠處的那個房間,眼裏已經渙散,思緒已經飄遠。
“那就緊盯著這兩個人。”
顧琛轉身,他的膝蓋已經快要受不了。此生,他在此處,看不到繁華的街道,看不到夕陽的餘暉,看不到浩瀚的星空。
他能看到的,隻有一個久久盯著窗戶的人的悲哀和絕望。
兩人從這陰冷處出來,外麵卻是熱鬧非凡,陽光燦爛。顧琛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心裏仍鬱結著,散不出去。
安然坐著老趙開的車,從顧琛麵前閃過。陽光照在那輛車的後視鏡上,又直勾勾地閃射著顧琛深邃的眼睛。
“顧祁,跟上。”
安修文被抓,一時半會竟不知道抓到哪裏去。安然萬般著急、走投無路,這事,她卻隻能打著合作人的旗號,發表著最簡單的關心。
她跑到了修文的公司,剛好遇到了風塵仆仆的老趙。
安然猶如抓住了救命稻草,卻隻能如此冷漠地開口,“老趙,我是葉晴的經紀人陳安然。我想請問安總去了哪裏,我們的劇目前還能拍嗎?記者問我的話,我應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