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捧著石榴汁,有些舍不得喝,眼睛裏明明濕潤潤的,卻還是徑直從包裏拿出了那份策劃書。
“修文,你和顧氏有什麼恩怨沒有?”安然直入主題,雖然她無法忽視修文那帶著愛意的眼。
“顧氏?我回國不久,並沒有和任何人有什麼個人恩怨。不過你說到顧氏,最近老趙好像一直在留意昱落公司的動向,據說那是顧氏旗下的,你知道的,《須臾十年》的製作公司。”
安然聞言有些疑慮,喝了口石榴汁,淺淺的紅印子就落在了自己的唇上。心裏有些慌亂,老趙是什麼都知道的,難道顧氏真的和安家有什麼恩怨?
修文圈著腿坐在地毯上,那地毯是安然曾經從泰國帶回來,原本是放在了安宅自己的臥室裏,如今卻放在了公寓的客廳裏。
安然也坐在地毯上,如此近的距離,修文有些昏了,用手捧著安然仍然困惑的臉,大拇指輕輕地擦著她的嘴。
那反應過來的眼睛,有些後知後覺卻毫無防備地看著修文的時候,修文好像回到了過去。淡淡的吻,淺淺地印在了安然的上嘴唇,那個沾上了石榴汁的地方。
修文不敢太過大膽,隻是剛剛輕輕附上,安然便立馬往後退,眼神裏全是焦躁和不安。
“修文,我們還是先談談明日的事情。”安然有些無法接受地抹了抹修文吻過的地方,又緊緊地咬著嘴唇。
安然坐在了沙發上,“修文,這份文件是《須臾十年》後天要進行宣傳活動的策劃,他們其實在試圖打壓我們,雖然沒有實在的證據,但是你要相信我的判斷。所以,我們至少要在宣傳這塊,力挽狂瀾,殺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安然指了指文件上的活動流程,“我們把這份策劃的內容,裏麵最核心的內容用在明天我們的活動上,但是不是照搬,而是換湯不換藥!這樣,他們肯定無法如期在後天進行宣傳活動,那麼至少我們也算是回擊了他們。”
修文淡淡的,不說話。安然不知道一向正直的修文,會不會認為她的做法沒有職業道德,竊取他人智慧用於自己,確實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但是顧琛他們惡意打壓,讓《夏落薔蘼》都沒有見光之日。如此算來,自己並不算齷齪。
安然就是這樣,以暴製暴,以善報善。
“你不用擔心,策劃我來做,我會今晚淩晨前做好,發給你和連導看。不會讓他們馬上反應過來,我們用了他們的創意,但是如果觀眾看完兩個宣傳活動,會莫名地覺得有些相似。但是需要一定時間去反應,而且如果他們足夠用心,也是第一時間就可以感知出來的。”
安修文喝了口苦咖啡,抬頭望著安然,“都依你,我說過都依你的。”
夜也深透,連昊依然沒有來。安修文在窗戶看著安然弱小的背影,心裏惆悵萬千,他不善言談,明明心裏堅持著要送安然,卻在她立馬的拒絕下,又改了說辭。
隻是此刻,自己恨不得立馬衝下去,握住她的手。她的味道還飄在自己的房間裏,那種讓自己死火複燃的滋味,那種絕望中看到了生命的驚喜。
修文扯出一個笑,“安然,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安然,如果不能擁有你,就讓我一直守護著你,亦如我所有的過去。”
安然熬了一個通宵,天剛亮,她就到了活動現場。所有的工作人員,都以她為準,雖然她並不是這部劇的製作人,更不是修文公司的員工。
可她那股子認真勁兒,卻征服了現場的所有人。
活動就快要開始,後台已經開始做準備,安然拿著對講機,緊張得看著活動現場的每一個地方。
活動在戶外進行,顧琛他們選擇的是草坪,而安然選擇的是薔薇花園。葉晴從熱氣球中緩緩落下,而李文軒拿著一束薔薇花在遙望著她。緩緩地,葉晴就快要落下,穿著白色的裙子,但是一看到他,就要逃。
葉雯在花園的一角,默默地注視著這一切,心裏已經有了百般的主意。
音樂轉換,葉雯扶著喝醉了酒的李文軒,卻被葉晴看見,身後屏幕裏的薔薇花似乎凋謝,稀稀拉拉下起雨來。
最後一幕,是清醒過來的李文軒唱著《夏落薔蘼》的同名主題曲在葉晴的宿舍樓下,彈著吉他,再一次表白。
簡單的三幕,是截取了整個劇情的幾個high點,卻在音樂的選擇,布景的風格上,刻意選擇了和顧琛那方差不多的風格。
就連本來打算的秋千也改成了熱氣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