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為同源，最常見的，不是師出同門，就是修的同一種功法，但是紫歡的功法裏與生俱來就有一股子妖媚的邪性，與華音那種能和月華輝映的清冷功法完全不同。
這樣還能同源，彼此之間應該有過牽扯。
紫歡卻被華音的這個問題噎了一下。
說不出來什麼感覺。
他居然不知道自己是誰了，也就是說他根本也不認識她？
華音殿下居然把她忘記了……
一股酸澀湧上心頭，眼淚都差點掉出來。
對方卻因為她的這般表情，又道：“你果然是知道的。”
“你先放手。”
被他這樣逼問，尤其還是一個原本應該很熟悉，卻不記得自己的人，自己的手被他抓著說話，紫歡隻覺得別扭。
“那你還記得什麼？”紫歡找了一個機會把手抽了回來。
“隻記得在這裏的事了。”
“隻記得？”也就是除了忘記自己是誰，忘記她之外，所有以前的事情他都不記得了？
“醒了以後就這樣。”帶著一絲惆悵，他眼中的星光都黯淡了許多。
“對不起。”紫歡對著這樣的他，眼睛又開始濕潤，喃喃說道。
“為什麼要道歉？”
“因為……我……”
要告訴他嗎？是她把他害成這樣的。
可是一想到他魂飛魄散前，那般仇視厭惡她的樣子，恨不得拿把刀殺了她，紫歡真的說不出來。
“你做過什麼錯事？”
被華音這麼問，紫歡詫異的抬頭看他，哪怕失去了記憶，可他仍像原來那般睿智犀利。
“嗯。”紫歡點頭了。
要不要告訴他實情，隻是她心間徘徊而過的一絲猶豫，她害怕看到他知道實情後痛恨自己的目光，可是更做不到的卻是乘著他失憶，去欺騙他，也欺騙自己。
“很嚴重？”
“讓你變成遊蕩在倒影之地的殘魂算不算嚴重？”
“你是說你殺了我？”
她殺了他？算是吧，間接的，紫歡點頭。
“不過我正在努力彌補自己犯下的錯。”紫歡趕緊解釋，她確實在尋找他散落在三千世界中的魂魄碎片。
“彌補了之後就等於沒犯錯嗎？”華音聲音冰涼的問她，就連周身飄蕩的雪花都更大更密了些。
紫歡被他問的就像一隻垂頭喪氣的兔子。
為他去尋找散落的魂魄碎片本就是她心甘情願的，從來也沒想過以此求得什麼。
但是真的聽他親口說出來這樣的話，自己的心為什麼還是這麼的痛，痛到難以抑製，就像被人撕成了碎片一般。
一隻如白玉雕琢出來的手，就輕輕的撫上了紫歡低垂著的臉頰，帶著冷意。
紫歡抬頭看他，眼中還有水色。
“哭了？”
紫歡就想擦去眼中的淚，結果他的手先她一步。
漂亮的指節蹭過她的眼角，一滴眼淚就被他刮了下來。
“以前我們是不是很熟？”
雖然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情，但是這隻狐妖卻給他一種極為熟悉的感覺，甚至在看她流淚的時候，他竟會心疼。
“是。”天天都跟在他的身邊，還有比這更熟的嗎？
想著以前在他身邊的日子，紫歡覺得她又想哭了，明明她已經是強大的狐妖，並不應該這麼愛哭才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