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停歇之後,拓拔休戈便從庭院的另一頭走了過來,鎧甲的甲片摩擦,在這寂靜的夜色中格外刺耳。
“童兄,你終於回來了。”拓拔休戈一邊打著招呼一邊向站在門前的那人迎了過去。
門前那人身上的鎧甲與拓拔休戈別無二致,都是路遠昭護軍統領的服色。他便是路遠昭的另一名親信,童元慶。在此之前,他一直被路遠昭派在南方此時才回到榮安府。
“拓拔兄,別來無恙。”童元慶並不像是拓拔休戈那般熱情,隻是禮節性地一拱手,隨即將手中的木匣提了起來。
“這是殿下要我交給郡主的東西,便由你轉交了。”童元慶說著便將木匣往拓拔休戈手中一塞,接著便一揮手,帶著人向著門外走去。
拓拔休戈拿著錦盒,若有所思,道,“童兄,許久不見,不喝一杯便走嗎?”
童元慶已然跨上了戰馬,聞言便又一拱手,道,“還有殿下的任務在身,改日吧。”
言罷,一抖韁繩,童元慶便帶著屬下從大門之前離開。
夜色之中,那高舉火把的隊伍漸行漸遠。拓拔休戈看著童元慶的背影,麵露憂色,喃喃自語道,“該不會是南方的鮫人族又發動叛亂了吧……”
掂了掂手中的木匣,並密友什麼分量,拓拔休戈便對其中的東西有了幾分猜測。第二日便是遊獵祭祀了,路遠昭的心思他也能揣度幾分。
天色漸明之時,一夜未曾入眠的林玥稍稍梳洗,淡施脂粉後便來到了院中,想到今日是遊獵祭祀,她的頭就陣陣發脹。
正在此時,院子外響起了一個聲音。
“郡主,拓拔休戈求見。”
“進來吧。”聽到是拓拔休戈的聲音,林玥便卸去了防備。
緊接著,拓拔休戈便端著木匣來到了院子裏。
林玥正在舒展筋骨,隨口問道,“拓拔將軍,有什麼事嗎?”
拓拔休戈將木匣呈上,道,“這是殿下讓屬下轉呈郡主的。”
林玥的動作停在了一半,看著那個精製的木匣,也不知道其中裝的是什麼。從拓拔休戈手中取過了木匣,便忙不迭地將那匣子打開。
拓拔休戈見狀,立即退了出去。
那木匣子中裝的是一件銀絲穿成的軟甲,雖然做工繁雜,但拿起來卻很是輕巧。軟甲下還放著一套奶黃色素紗襦裙,再往下便是雲紋狐嗉鬥篷。林玥一看便明白,這是路遠昭為了今日特意送來的。
“怎麼樣?喜歡嗎?”林玥正摸著木匣中的種種,身後卻突然響起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啊!”林玥驚叫了一聲,慌亂轉身,卻被身後的男子伸手攬住。
“為何這麼驚慌!”眼前的男子嘴角微翹,似乎對自己的舉動很是得意。
林玥見了他這副模樣,卻沒有半點喜色,“多大的人了,怎麼還這麼幼稚,哪有皇子的樣子。”
“我若是沒有皇子的樣子,你便更是沒有王妃的樣子了。”眼前的人正是路遠昭,說著,他便把林玥橫抱而起,在庭院之中肆意地轉了起來。每轉一圈,便帶落無數花瓣,在這花瓣雨中,也隻聽得到二人的笑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