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黑衣人瞳孔一縮,危機之下,箭頭方向立轉,身體爆退,但箭矢剛出,他脖子一涼,驚恐之下,以弓為兵,橫擊而去,嘭!
“絲絲——”墨斑蛇被擊飛,蛇尾一勾,掛在一根樹枝上,發出憤怒的聲音,猩紅的豎眼盯著那暴退的黑衣蒙麵人,蛇身一弓一彈,再次撲咬過去。
而這一次蛇口大張,兩顆尖利的牙齒下飆射出毒液,一線墨綠的毒液,在月光下閃著熒光——
“啊!我的眼睛!”
雲霽聽到身後淒厲的慘叫,心漏跳了一拍,速度驟升,亡命奔逃,因為一旦那人也被墨斑毒蛇咬死,下一個被毒蛇追擊之人就是自己了!
黑暗之中,蛇通過分叉的蛇信感知熱源充當眼睛,而雲霽因為月陰之體天生比常人溫度低,加之她刻意控製,在蛇的“視線”中,她跟掩藏她的草叢無異。
正是利用這一點,之前她在射箭之人走到離她隻有一步距離時,而此處是射箭之人發現她的臨界距離,她瞬間出手,射出石子,驚動毒蛇,毒蛇暴怒,首先襲擊的是正好剛巧走到草叢處的“熱源”,射箭之人!
此後一切按照她的預想進行,甚至連黑衣人也被毒蛇追擊,一切完美得讓雲霽不敢相信,卻也心有餘悸,因為但凡差上一點,死的就是自己!
同時,墨斑毒蛇的厲害更讓雲霽驚懼,黑衣人你可一定要再堅持片刻!
風從耳邊呼嘯而過,雜草荊棘劃過她的手腳臉頰,火辣辣的疼,但她沒有絲毫停頓,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快些,再快些!
不知跑了多久,或許一個時辰,或許隻有一刻鍾,嗓子眼火辣辣的疼,心髒好似要從胸口蹦出來,她喘不過氣,眼冒金星,視線模糊,忽然,斜裏撲來一道黑影——
蛇追來了!雲霽瞳孔一縮,掉頭就跑,腰上被什麼纏住,驚懼從心底躥起,雲霽失聲尖叫:“啊——”
“二丫,是阿爹!”雲峰見小女兒驚恐掙紮,忙在安慰道,“是阿爹,二丫莫怕。”
聽到熟悉的聲音,驚懼的雲霽愣住了,扭頭對上一張熟悉的臉,鳳眸中剛綻放狂喜,目光便是一滯,她看到父親嘴角處溢出鮮血,一直延綿至下巴,滴在她的小臉上,溫熱粘稠。
“阿爹,你怎麼了?”
雲霽又驚又怕,伸出小手去擦他嘴角的血,雲峰卻偏頭避開,同時鬆開了環在她腰上的手臂,半跪在地,仰著頭眷戀地看著她的小臉,嘴角扯出一絲笑:“二丫,阿爹抱不動你了,你自己走好嗎?”
月光透過樹枝葉片,絲絲縷縷投射而下,映在鳳眸之中,雲霽這才看清父親早上一身整潔的獸皮衣物已經被鮮血染紅,後背插著一隻箭!
在看到箭矢的這一瞬,雲霽的心好似被重錘狠狠一擊,眼淚瞬間湧出,她抓住父親的胳膊往她稚嫩的肩膀上一搭,一邊用力扯著,一邊哽咽道:“阿爹,我帶你走,你會沒事的!”
“二丫,你聽阿爹說。”雲峰沒有動,就勢用手按住雲霽的肩膀,不想一用力卻咳嗽起來,“咳咳……”
鮮血伴隨著咳嗽聲從口中湧出,仿若泉湧一般,雲霽嚇得臉色蒼白,伸手幫他順著胸口:“阿爹,你別動,我聽話就是。”
“藥……”雲峰雙眼快睜不開,他猛一咬舌尖,讓自己清醒一點,繼續道,“藥在背囊中,帶回去給那男童服用,但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