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極恐怖,顧寒楓瞬間遍體生寒,頓了頓,笑道,“善娘娘這麼強悍,我這個男人顯得不夠瞧,還是不要了吧!”
開玩笑,做她背後的男人,天天喝同一色湯汁,摳門摳得要死,出去做打手還沒工錢拿,完了事事還得聽她調遣不能有半句怨言,男人的尊言啊,完全被踩在地皮上,用刀剔都剔不下來。
與其這樣,他還是偶爾與之為伍,被她算計一下吃點暗虧幸福多了。
普道寺的日子,他過得夠夠的了。
“我覺得也是,你那麼風騷,做男人四不像啊,太勉強了!”善若水趁勢來了句,不忘教唆兒子一起毀三觀,“小諾,你初次叫顧叔叔幫忙,他就否決了,太不給麵子了,沒義氣,鄙視他!”
善小諾立刻支起腦袋,清靈靈的黑眼斜斜地掛在他身上,那個視角,直線鄙視啊。
顧寒楓平日待他視如己出,怎麼能說鄙視就鄙視,小諾,我們之間可是有小秘密的,這麼好的關係,你確定要這樣對我麼?
“對了,你是不是該交生活費了?”
“什麼?”顧寒楓還在善小諾的眼神裏委屈不已,對於善若水的話完全沒回過神。
“你在這裏吃吃喝喝這麼久,不能分文不給吧,善家幫的規矩你懂的!”
“靠,我每天衝鋒陷陣,累死累活的為你開創業績還要交生活費,你沒搞錯吧?”顧寒楓愕然的睜大眼睛,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手下的人哪一個沒幹活,又哪一個因為幹活就可以不交生活費,是不是是你搞錯了?”善若水雲淡風清。
顧寒楓被問的一噎,半晌道,“可,我們關係那麼好,你還向我收取費用,這不合適吧?”
善若水眉毛挑動了下,懶得與之廢話,“小諾,你來跟他說。”
“親兄弟明算賬,顧叔叔,你還是從了吧!”接到命令的善小諾義正嚴詞道。
顧寒楓左右看了眼倆母子,如出一轍的摳,如出一轍的不講道理,沒人情味,他遇人不淑,多說無用。
努力壓抑著噌噌往上升的火苗,他從懷裏掏出一張銀票,“砰”地一聲甩在桌子上,磨牙道,“看好了,這是一百兩,別說我小家子氣,這一百兩,麻煩二位給我清楚記在賬本上,省得以後忘了又找我要。”說罷,他欲拂袖離去,到了門口時,他又頓住腳步,頭也沒回,“這是一個月的生活費,沒到一個月,再來找我要錢,我是不會給的,別以我好欺負,哼!”
望著他怒氣衝衝離去的背影,善小諾還是第一次見顧叔叔發火,怔聲道,“娘親,顧叔叔好像真生氣了耶!”
“沒事兒,出門左拐,有個賣棉花糖,你買根哄哄他就好了!”善若水語氣輕飄飄,絲毫沒將顧寒楓的怒氣放在心上。
顧寒楓這一生氣就是好幾天,期間老黑過來一起叫他出工,他都沒答應,天天把自己關在房子裏,除了吃飯,連麵也露一下。
這日,他呆在房間實在悶得發慌,就出來走走,發現寨子出奇的安靜,老齊和老黑兩人坐在前廳裏悠閑的品茶,弟兄們三三兩兩的在後院乘涼納蔭好不自在。
“今天不用出工嗎?”顧寒楓左右看了看,不見善若水母子,這才上前,看老黑手裏的綠茶馥鬱純香,一把奪過就喝下。
“老大臨走之前說了,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叫我們好生看著紀影草,其他不用管!”老齊翹著二郎腿,往嘴裏丟進一顆花生米,滿臉的愜意。
話說這幾日也是累慘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上山澆水,種菜,連個歇腿的功夫都沒有,睡眠嚴重不足,好不容易等到了今日,抓緊時間舒服一下是一下,萬一哪天善若水突然提前回來了,他不得悔死去。
“噗!”
話音未落,到嘴的茶水全噴了出來,灑了老黑一臉,顧寒楓張大眼睛,大叫,“你說什麼,善若水走了?小諾呢?”
望著老黑滿臉的茶漬,還有一片展開茶味開在他的嘴角,樣子滑稽的很,老齊想笑卻在老黑的怒氣爆發之前又不敢笑,隻是呆呆地道,“她走了,小諾自然跟著走了!”
“靠,太不講義氣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要走怎麼也不跟我說一聲?”顧寒楓渾然沒把老黑那張陰沉的臉放在心上。
“走了有半日了,老大說,你交了一個月的房租,一定要讓你住滿,不能讓你吃虧,再說,這兩日顧公子你不是不願見他們母子倆嗎,所以……”
老齊後麵的話卡在喉嚨裏沒說完,隻感覺麵前刮過一道疾風,吹得眼睛睜不開,待風勢過後,顧寒楓的人影已經不見了。
“跑那麼快,急著去找虐啊!”老齊嘀咕了句。抬頭瞥見老黑在臉上狠狠的抹了一把,陰沉著臉朝著大門的方向從牙縫裏擠出一句,“小子,給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