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野清狂早就醒了,但他卻一直裝昏迷,因為他實在無法麵對她。
那些氣話吼出來之後他就後悔了,如果她就此轉身離開再不回頭,他該如何厚顏去求著她回頭呢?
他蘇醒的那一刻無比感謝自己及時暈了過去,否則以她的性子肯定早就甩下他跑了。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他放下身體的全部防禦,由著她去折騰自己的靈力,不敢幫一點點忙,就怕她發現自己醒了扭頭離開。
他看著她沒日沒夜地替自己梳理靈力,看著她強撐著困意不肯睡去,他知道她還是在乎他的,哪怕她在他閉關時跟北野調笑玩耍,可她終究還是在乎他的。
此時他已經完完全全明白了,她對他來說不僅僅隻是一隻契約獸,她是他心尖尖上最柔軟的那一塊肉。
哪怕他現在還沒有能力保護她,他也要想法子將她困在自己身邊,等有朝一日他強大了,他會將所以覬覦她的目光都隔絕在千裏之外。
豔骨的氣來得快去的也快,等她從沉睡中醒來時,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的少年,再看看自己身上蓋得嚴嚴實實的被子,便也硬不起心腸了。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睡相有多差,睡一覺她能瞪十次被子都不止。小時候她睡覺父親一晚上能替蓋無數次被子,後來父親去世,哥哥就接替了這個任務,索性在她床邊搭了張小床,為的就是半夜替她蓋被子。
她睡過去的時候太陽剛剛西沉,此時日頭已經曬到了屋裏,顯然是過了七八個時辰了。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會守著她一整夜。
“醒醒,起來去床上睡去,別杵在這兒啦!”豔骨拍了拍他的臉道。
北野清狂睜眼,看到正揉著眼睛的少女,心花嗶嗶啵啵開了一片。
“我們以後都不再吵架了,好麼?”他柔聲道。
“是我要跟你吵架麼?明明就是你不講理!”豔骨想起之前的事氣就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忽然暈倒,她絕絕對對不會再搭理他了。
“是是是,都是我不好,我那會兒心神不穩,才會惹你生氣。這樣好了,以後不管誰對誰錯,我保證罵不還口打不還手,你原諒我這一次好麼?”北野清狂說出這一串低聲下氣的話,驚得豔骨半天合不攏嘴。
“你,你,你這是被宮子夜附了身?”她指著他結結巴巴問。
一貫冷厲淡漠的少年,怎麼可能說出這樣沒底線的話來?
不但豔骨震驚,北野清狂自己也驚到了,這些話脫口而出,完全沒經大腦,說完之後他都被自己的厚顏無恥給嚇到了。
這是他北野清狂會說出的話麼?以往見到那些往他麵前湊的女修,他總是有多遠躲多遠的,實在躲不開的時候,也是能少說一個字就少說一個字。
現在呢?他不但說了一大堆,而且句句都是沒底線沒臉皮的。
“我想明白了,你是我的靈寵,靈寵靈寵,就是用來寵的嘛,我怎麼能跟你斤斤計較呢?”北野清狂稍稍消化了自己的沒底線,躲開豔骨的眼神說。
豔骨望著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還有,以後別跟宮子夜走那麼近,他那人臉皮最厚,無恥沒底線。”北野清狂順便又提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