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繞著綠洲轉了兩圈,蘇盈袖和毓無憂在不遠的沙地外坐下,開始反複推敲老黃說過的話,對比他們所看到的,商量進入綠洲的地點。
“姐姐可有感覺到什麼異常?”毓無憂問道。蘇盈袖畢竟是正經接受羅睺傳承之人,對羅睺傳承之地能夠有所感應。
蘇盈袖頓了頓,才說道:“之前乾坤環似有所感應,隻是一瞬之後又沒動靜,不知是我太過緊張出現幻覺,還是乾坤環真的有所異動。”
乾坤環雖無器靈,但是在她臂上套了許久,也得了幾分靈性,似與她產生了某種聯係。
說著,她將乾坤環顯出身形,取了下來,細細翻看,可翻來覆去看了幾遍,也沒看到乾坤環有什麼變化,用神識感知,也一如平常,索性遞給毓無憂看。
毓無憂接過,走到綠洲邊緣,將臂環往綠洲裏麵探了探,又看向蘇盈袖。
蘇盈袖搖搖頭:“並沒有特別的感覺。”
修士的直覺有時候很靈驗,就是因為修士引天地之靈氣,與天地之間建立了一種特殊的聯係,隻是除了血統特殊者,其他修士與天地的聯係並不密切,待到成仙,與天地之間的聯係才稍稍密切一些,隻是這點微不足道的聯係也足夠這些仙人在某些時候會產生特殊的直覺,這直覺往往能夠在關鍵時刻起到作用。
蘇盈袖的血脈特殊,東方家和蘇家兩種特殊血脈,在她身上融合,雖她覺醒的是蘇家血脈,卻也有著比旁人更加敏銳的直覺,她既然感覺到了異動,那他們八成幾率是找對了地方,剩下二成的不確定,在於蘇盈袖之後的反應……
這臂環到了綠洲未有反應,反倒是離得不近的時候有了動靜,莫不是其實羅睺傳承之地不在這綠洲之中,而是在綠洲之外?
“你,你如何知道麗陽城的?”蘇炳成麵上難掩激動,看著清越的目光帶著期待。
蘇炳成便是被這一大截團夥稱為蘇老大的人,因著他擅長陣法,而他們實力不濟,全靠蘇炳成的陣法才能夠以弱勝強,所以這群人都聽他的,叫他一聲蘇老大。
其實蘇炳成的陣法造詣比之他父親還是差了不少,畢竟他年幼的時候才學了沒幾年,父親壽元耗盡消散於天地,他便拿著父親的筆記自學,好在他天賦不錯,也算將父親的本事學了個七七八八,近些年來,資源愈發匱乏,種植靈藥的收成也一年不如一年,他就起了打劫的心思,偷偷摸到升仙台那附近,將那處陣法修複起來,幹起了打劫的行當。
隻是近些年來,飛升的人也不多,他們也就成功了那麼一兩次,不過收獲不菲就是了,從下界上來的人,都是一界的佼佼者,哪怕下界的資源質量差些,但是數量還是很可觀的。
他們也都不是什麼殘忍嗜殺的性子,隻求財,不殺人,平時覺得自己還算厚道,隻是麵對清越這個可能來自麗陽城的人,他心頭不知為何就有點虛。
“我沒什麼惡意”蘇炳成忍不住想要為自己辯解,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終是訥訥地說道,“你是麗陽城蘇家的人嗎?如果是的話,我可能是你的祖宗……”
清越麵上的冰冷表情皸裂了一瞬,他嘴角一抽,否認:“你不是。”
蘇炳成傻愣愣站在了那裏,眼中全是失望:“你不是啊……”
旁邊他的小舅子扯了扯他的袖子:“姐夫,祖宗這個詞有點……歧義。”
我是你祖宗什麼的,就更有歧義了。
看著清越麵上越來越冷的神色,他忍不住替他姐夫捏了把汗,平時看著挺機靈的人,怎麼這時候變得呆呆傻傻的呢。不過也能夠理解就是了。他曾聽姐夫說過他家裏的一些事情,姐夫祖上是從小世界飛升上來的一位陣法大能,那位大能十分厲害,雖是大羅金仙修為,但因為一手陣法出神入化,隻要給他時間布陣,困住仙帝也不是問題。
可不幸的是,這位陣法大家和他的道侶在二次仙魔大戰中不幸隕落,其唯一的兒子,也就是蘇炳成的父親在那次大戰中受了暗傷,來了小鎮修養身體,並與小鎮上的一位姑娘生了情愫,結為道侶,數年之後,好不容易才得了蘇炳成這個兒子,自是寵愛至極,在蘇炳成優勢便悉心教導,可某日他與蘇炳成母親一起出行去采摘療傷靈藥之時被人伏擊,雖反殺敵人,可新傷添舊傷,終是損了壽元,勉強撐了兩年,終是沒能撐下去,夫妻二人雙雙離世,隻留下了蘇炳成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