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和賈蓉還在嘴硬。
“瑞兄弟,旺兒雖然是我的奴才,但是此事跟我無關,你願意送官就送官去吧。平兒,我們走。”
王熙鳳覺得沒自己什麼事兒,也不願意向賈瑞低頭,就想置身事外。
“二嫂子願意走就走,可別我沒給你機會。你不識字,我不怪你。珍大哥可是識字的。那口供上怎麼寫的,珍大哥可是知道的。”
旺兒雖然這事兒跟王熙鳳沒關係,但是有了這個機會,賈瑞哪裏會放過敲打她的機會。
於是就在口供上,含糊其辭,隱隱約約地寫上了一些話,似乎王熙鳳也參與了此事。
旺兒雖然能簡單的記一下賬,但是也不識幾個字,劉才更是個文盲,所以兩人就稀裏糊塗畫了押。
“妹子別著急,有話好,有事好商量。”
賈珍給王熙鳳使了個眼色,兩人到了一邊兒,賈珍指著口供,跟王熙鳳嘀咕了一會兒。
“珍大哥,我也看看,這上麵到底寫了些什麼。”
王熙鳳從賈珍手裏拿過口供,一邊假裝看,一邊走到火盆旁邊。突然假裝失手,口供掉進火盆裏,很快燒成了灰燼。
王熙鳳格格笑了起來。
“哎喲,都怪我不心,這張紙燒了。瑞兄弟,你蓉哥兒和蟠兄弟指使人害你,這話我是不信的。黑燈瞎火的,你怎麼就知道是他們兩個幹的呢?這事兒一定是你弄錯了。珍大哥,你是不是啊?”
“這個麼?妹子的也有道理啊,蟠兄弟,蓉哥兒,你們兩個好好,到底是不是你們指使的?”
賈珍假惺惺道。
薛蟠和賈蓉見到這一出,哪裏還會不明白?
“冤枉啊,我們根本就沒指使他們啊,一定是他屈打成招,旺兒才不得不那麼啊。”
賈瑞笑嗬嗬地喝了口茶,不緊不慢地站了起來。
“珍大哥,璉二嫂子,照著你們的意思,這件事兒就是我冤枉了蟠兄弟和蓉哥兒唄?”
“哼,無憑無據的,你憑什麼他們指使的?憑什麼是旺兒他們打你的?”
王熙鳳這回話可就硬氣起來。
“珍大哥,你也是這個意思?”
“嘿嘿,瑞兄弟,你二嫂子的也有道理啊。”
賈瑞又轉向薛姨媽。
“姨媽,你是什麼意思?”
“瑞哥兒,都是親戚,這件事兒……。”
沒等薛姨媽完,王熙鳳就打斷了她。
“姨媽,你不用怕他,什麼事兒有我們給你做主呢。賈家的事兒,還輪不到他賈瑞了算。”
“好,二嫂子不愧是女曹操。既然你們都這麼,口供也燒掉了,我也沒有辦法。旺兒,劉才,我本來想放你們一條生路,這回可別怪我嘍。”
“行了,珍大哥,二嫂子,我認栽,我走了。”
“走吧,不送。”
賈瑞走到門口,突然轉過身來停住。
“哎喲,我忘了一件事兒。我記得剛才做口供的時候,還抄了一份兒。讓我找找,對了,在這裏。”
賈瑞從袖子裏拿出了另一份兒口供。
“我早就知道那份兒口供會燒掉,所以特意多做了一份兒。對不起,珍大哥,二嫂子,讓你們失望了。我此刻就走,把這份兒口供交到衙門去。別關門兒,五城兵馬司一會兒就來拿人。”
“二奶奶,真的還有一份兒口供啊。”
旺兒叫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