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休放下茶碗道：“改日再陪你慢慢品，現下卻是來不及了。”
正說著，隻聽到茶博士喊道：“衛王殿下大駕光臨！”
韓王微微變色，潘惟吉也是一愣，“這麼快？”
衛王站在我們麵前，四個人八隻眼互相看來看去，潘惟吉先叩拜：“拜見衛王殿下。”
衛王背著手走到房間當中，四下打量一番：“怎麼沒有觀眾？”
潘惟吉未回答，隻聽到門口鬧哄哄一片響聲，眨眼間一群錦衣華服的世家公子出現在門口，口裏猶自嚷嚷不休：“我就不信了，那潘惟吉這麼傲，還能和個歌女一起跳舞？”
眾人站在門口都立住了，紛紛向衛王、韓王見禮，衛王眉頭輕蹙，揮手道：“罷了，都免了吧。”
眾人原就敷衍，衛王開口免了禮數，皆都笑嘻嘻坐到鋪著半舊地褥墊的椅子裏，看看我又看看潘惟吉，擠眉弄眼地討論起來。“這姑娘哪裏來的？沒見過呀。”“長得倒真是美，我瞧著比瓦舍那幾個都漂亮。”“不是說唱鼓詞嗎？會跳舞嗎？”“今天我們可是要來開開眼了，潘惟吉，都說桃花公子你的歌舞絕佳，幾時跳給我們看看？”
潘惟吉笑著站起身，“各位，想看在下跳舞也是容易，隻是要付些銀錢就好。”
世家子弟們一愣，又有人笑道：“怎麼？你小子也做起這等買賣？我問你，要多少錢？大爺給你便是！”
“不多不少，每個人一千兩。”潘惟吉不慌不忙報出價格，眾人一聽拍桌子罵道：“潘惟吉！你是想錢想瘋了嗎！一千兩看你跳舞！”“就是，你又不是美女，憑什麼要這麼多錢！”
潘惟吉笑得波瀾不驚，“正是因為在下不是美女，所以才要這許多錢，諸位可想那天天跳舞的美女有何可看？倒是在下跳舞，才算是難得可見。”
眾人聽他這麼說，倒有些猶豫，又看看我，“這位姑娘和你一起跳？”
“正是。她可是舞藝驚人，曾在禦前表演，諸位可不要錯過此番，別說一千兩白銀，就一萬兩以後都難看到了。”潘惟吉巧舌如簧直說得眾人有些動容，有人真的開始掏銀票。
潘惟吉歡天喜地準備上前收銀票，卻聽得耳畔傳來極冷的聲音：“本王賞你一千兩黃金，不準跳舞。”衛王的目光清冷，轄得眾人不敢再開口。
衛王淡淡瞥了一眼韓王，“下次再這樣胡鬧，本王必要告知父皇。”言罷站起身來，越過眾人，徑自離去。不曾看我一眼。
潘惟吉待衛王走後，笑著對眾人道：“既是衛王千歲有令，那就對不住各位了。”
眾人罵罵咧咧走出去，頃刻之間走得幹幹淨淨。隻剩下潘惟吉，他笑著問韓王：“怎麼樣？”
“二一添作五，我們各一半。讓廚房上菜，我餓了，你請客。”韓王拉著我坐下，“坐，吃飯。”
潘惟吉甚是不滿，“為何又是我請客？”
韓王看了他一眼，理直氣壯地說，“因為本王挨罵。”
各色菜肴流水介似得上來，這是我此生所見過的最豐盛的一餐宴席，菜肴精致不說，單那裝盤的碟盞盡都是銀器，無比奢華。潘惟吉大喇喇地坐下，問道：“今天可是你欠我的，我本來好端端地在康平坊聽玉蝶姑娘彈琴，哪曾想你偏派張旻來找我，打攪了玉蝶姑娘的好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