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惟吉笑嘻嘻地回道：“正是如此。”
許王輕笑一聲，“那張小二，此事你可聽得清楚明白？”
張小二戰戰兢兢地不敢抬頭，許王又道：“未免日後你說本王不公，說本王偏信偏聽，本王允你再行辯白。你可有何話可說？”
張小二囁嚅半天，卻說不出話來，隻偷眼看潘惟吉。潘惟吉神色自若，對張小二道：“你若是有什麼話趁這時候快些說，否則一會皮肉受苦，可就沒機會了。”
張小二看了看衙役手中的殺威棒，根根粗如手臂，打在身上的滋味不敢想象。他扭頭對許王再三叩首：“千歲，小的不服！憑什麼潘……潘惟吉說是就是，小的人證也在，為何不信小人的證詞？”
許王看了一眼那幾個抖做一團的浮浪子弟，隨手點了一名男子道：“問的好。你過來，本王再問你一次，你看見劉娥是如何刺傷這麼張小二的？”
那人忙跪在地上道：“小的，小的，並沒有看清楚。”
許王又指了另外一名男子：“你呢？”
那人也跪在地上說道：“小的也並未瞧得分明。”
許王的目光落在其他幾人身上，那幾人紛紛跪在地上：“千歲，小的們都未曾看得清楚。”
許王又問張小二：“你可還有話說？”
張小二渾身發抖：“小的……”
許王拍響驚堂木：“來人，將這幾名無賴潑皮拖下去每個人打二十大板！”
幾人哭嚎著被眾位衙役拖了下去，片刻後府堂前傳來哭嚎聲。
許王再次拍響驚堂木：“爾等先行退下，二丫，你留下。”
二丫看了看我，正欲開口，許王道：“劉娥，你先到堂後候著，一會還要傳你。”
我有些驚奇，還是應了。潘惟吉笑嘻嘻道：“正好，我也渴了，去你後衙討杯茶喝。”說著大步邁向後堂，他行步之時，甚是瀟灑，猶如行雲流水一般。
我跟在他的身後一起進了後衙，後衙甚是寬闊，影壁之後，便是後堂。後堂有天井，兩旁擺著數張酸枝梨木的太師椅，每張椅子上鋪有半舊的褥墊，牆上掛著數張字畫，打掃的甚是潔淨。隱隱可聽見前堂審案之聲，隻是聽不真切。
潘惟吉大喇喇坐到其中一張椅子上，一疊聲吩咐送茶，不多時就有小衙差送來了兩盞茶。他見我在影壁之後凝神聽前堂的審訊，呷了口茶笑道：“放心吧，許王不糊塗，不會讓你朋友受罪。來，喝口熱茶吧。”
我走到他旁邊端起另一杯茶，輕啜一口後，問道：“潘公子為何會突然來此？”
他用茶蓋刮過茶杯，笑得甚是狡黠：“都說姑娘聰明，你覺得呢？”
我心念一轉：“莫非是韓王……”
潘惟吉笑著點點頭：“自然隻有他，每每把我從溫柔鄉裏拖出來。”
我福了福身子，“多謝公子。”
“倒也不是隻為了你，此事若是韓王出麵作證也未嚐不可，卻隻怕會牽扯出衛王。衛王是個極要臉麵的人，若是牽扯出他來，這事就比較棘手了。”潘惟吉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