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移抱著馬鞭在火堆旁假寐,我隻剛動了動身子,他就睜開了一隻眼睛,也不說話,將一片樹葉包的雞肉推到我麵前。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雞肉大口吞咽,那雞肉沒有調味,十分難以下咽,但是我還是竭力吃下。
李移又閉上了眼睛,我吃完雞肉後,挪到火堆旁,打著哆嗦烤火。濕透的衣服貼在身上很難受,我不敢脫衣服,隻盡力貼在火堆旁。
洞穴外的雨很大,我不知道自己人在何處,迷迷糊糊中好像走了很久,這裏看上去好像不在汴梁。如果我是李移,我要去哪裏?隱約記得韓王叫他李繼遷,說他是西夏人,如果真是如此,他應該會往西夏去。
西夏在哪裏?我記得潘惟吉曾經說過,西夏黨項人住在河套平原,河套平原在哪裏?我隱約記得從前在路途中偶爾聽人提過,那裏距離汴梁極遠,若是我被帶去往西夏,再想回汴梁隻怕是難上加難。
我在火堆邊烤了一陣子,衣服變得又熱又濕,粘得難受。從骨縫裏滲出的寒意讓我不斷打寒顫。李繼遷冷哼一聲,“你別想著借著生病了,我就會去替你找郎中。實話告訴你,現在你的死活對我而言已經不重要了。”
“既然如此,大人何必多此一舉,早早把這個累贅扔了豈不是可以早點回西夏?”我一邊打顫一邊問道。
他睜開了眼睛,冷冷看著我,“我們早就出了汴梁了。”
“可是大人要出關,我這個累贅還是有點用的吧?”我問道。
他冷笑一聲,“既然我進的來,自然也能出的去。大宋的邊關對我而言根本不算什麼。”
我笑了笑,“之前大人入關容易,隻怕是因為是隨同西夏王李繼捧一並入關,現在大人的通緝令遍地,就算大人武藝高絕,要硬闖出關,雙拳難敵四手,更何況那麼多兵丁把守,出關沒有那麼容易。”
李繼遷眼裏閃過一絲寒意,冷哼一聲並不作答,我說中了他的心思,他需要我幫他出關,所以我至少要活著到達邊關,短期之內,我的性命無虞,隻是憑我一己之力,即便在邊關逃出生天,想回汴梁著實不易。
“你和李繼捧是什麼關係?”我打量了他許久,他和李繼捧差異甚大,李繼捧看起來弱不禁風,而他卻是英勇善戰,但是姓名卻極其相似。
“我和他沒有關係。”李繼遷扔了一根木柴到火堆之中,抱緊了手中的馬鞭。火光一瞬間照亮了他的臉龐,和那日在西夏王府中看見李繼捧的模樣又幾分相似。
潘惟吉曾說過,西夏人並沒所有人歸順,有一批人跑了出來,難不成就有他?我將曾經聽到的傳聞故事問了出來。
我問道:“大人既抬著棺槨假稱葬乳母,帶人逃出,為何要孤身犯險來中原?”
李移抱著馬鞭在火堆旁假寐,我隻剛動了動身子,他就睜開了一隻眼睛,也不說話,將一片樹葉包的雞肉推到我麵前。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雞肉大口吞咽,那雞肉沒有調味,十分難以下咽,但是我還是竭力吃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