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韓杞聞言,立即換回契丹人的衣飾,打算以此麵君,還辯稱:“宋人的衣衫非常好看,隻是太長了,我穿不習慣。”明擺著打算給契丹人提氣。
趙安仁卻對他道:“你要去正殿接受國書,要是不穿我們皇帝上次你的衣服,你覺得行嗎?”
韓杞聞言神色驟變,趕緊脫去身上的衣服,換回了大宋的衣服,乖乖地去大殿麵君,領回了國書。
張耆說完這番話對我笑道:“那趙學士果然不同凡響,治得那韓杞沒有脾氣。非但如此,那封回筆的國書也是他親筆手書,據說是按照太祖皇帝給遼國人寫的國書一樣,皇帝看了後連聲讚賞,說他的國書不卑不亢,有大國之風。”
我聽完了這段演繹,默默在心裏盤算接下來會如何,“現在曹利用又去了遼國人的營地嗎?”
張耆點頭道:“不錯。”
我放下了藥碗,心中更是焦慮,卻也沒什麼更好的主意,身子在這幾日修養之下,也漸漸恢複了些體力,我思量再三,對張耆道:“我要去北城。”
張耆已經聽慣了我這句話,絲毫不為所動,隻拿著平日的說辭來搪塞我:“北城危險,娘娘最好莫去。”
“哪裏危險呢?”我歪著頭問道,“如今遼國人和我們正在議和,不會就在此時發動進攻的,此時可以算是最安全之時。”
張耆沒有說話,隻得望著我,“娘娘……”
“一會我就渡黃河,你可以和我一道,也可以留在這裏。”我對他道。
張耆歎息道:“小的明白了。”
我換好了衣服,和從前一樣扮作侍從,跟著張耆一起出了禦營,橫跨黃河而去。黃河的表麵已經結了一層薄薄的冰,很快這裏將會結著厚厚的冰,到那時,遼國人的鐵騎就可以踏冰而過,直入大宋的柔軟腹地。
我為身後的遼闊土地感到憂慮,宋人和遼國人不同,我們並非天生的士兵,廝殺和掠奪在宋人的眼中無疑蠻夷,倘若遼國人殺了過來,憑目前大宋的軍隊,是很難與之完全抗衡的,尤其是他們擅長的是騎兵,而我們的大多都是步兵,以步兵和騎兵對仗,原本就吃虧。光靠李繼隆一個人不行。
我心事重重地到達了行宮,行宮的戒備森嚴,穿過重重的殿宇,我終於見到了皇帝。他一個人站在行宮裏,出神地望著窗外。他的身影蕭索,看起來分外孤獨。
我輕輕喚了一聲:“阿恒。”
他轉過頭看到我,眼中甚是驚奇,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我身旁,拉著我上上下下打量,口裏卻不斷責怪我道:“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好好在南城修養嗎?”
我貼在他的胸口道:“我想你了。”
他的身子僵住,牢牢將我抱在懷中,口吻亦變得柔軟:“我也想你了。”
我們靜靜相擁,我聞著他身上熟悉的氣味,心事也不如來時那般沉重,許久後我問道:“這幾日可好?”
那韓杞聞言,立即換回契丹人的衣飾,打算以此麵君,還辯稱:“宋人的衣衫非常好看,隻是太長了,我穿不習慣。”明擺著打算給契丹人提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