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喜悅也傳染了後宮,後宮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排得整整齊齊,恭迎聖駕。皇帝心情極佳,每個人都有封賞。
所有人都在歡慶的時刻,我悄悄回到了仁明殿。
隻走到殿門口,就有數隻健碩高大的狗向我奔來,圍著我嘶吼。緊接著芝兒從仁明殿裏走了出來,連聲製止了它們,抬頭再看我,不由驚喜萬分:“娘娘!你回來了!”
我笑著點點頭,“你辛苦了。”
仁明殿內的人都很驚異,他們一直聽說我是病重在內殿休息,今日卻身穿鎧甲歸來。我沒有多說什麼,隻囑咐他們不可多言,讓月蓉她們為我梳洗換妝。
月蓉和芝兒邊幫我梳洗,邊向我說這些日子宮中發生的事情,一切都按照我的吩咐做的,不管是湯藥和飯食,都一切如同我在之時的習慣一樣。自從我稱病之後,宮裏人揣測良多,總有人找借口來探望我。幸虧芝兒布置的那些狗兒有用,每每在門口就嚇得她們花容失色,不敢入內。不過也有膽子大的,不怕狗,那杜才人居然有一次闖了進來,芝兒機警,躺在我的臥榻上裝病,月蓉幫著打了圓場,才好歹混了過去。
我聽得心不在焉,許久以來的疲憊此刻盡情釋放,待到梳洗完畢,我已經累得沉沉睡去。待到醒來時,皇帝亦躺在我的身旁,他的手掌輕輕扣住我的手掌,睡得很沉,這也是他出征以來睡得最安穩的一夜。我聞著淡淡的龍涎香,貼到他的懷中,沉沉地睡去。
一夜無夢,睡到天光。醒來時,還是覺得疲憊,這段時間天天騎馬,穿著沉重的鎧甲,此時卻有幾分不習慣。我換上了釵裙,挽起了長發,插上了步搖金簪,點口脂,畫黛眉,鏡子裏的還是那個不可一世的德妃。
隻是走起路時,卻留下了習慣,和從前扭捏地宮步不同,步伐邁得極大,走得飛快,月蓉跟在我身後一溜小跑,一邊喘息道:“娘娘,你走慢些,莫急。”
我想了想也是,這麼久一直稱病,忽而病好,走起路也這般虎虎生風,哪裏像久病初愈之人?遂又扭扭捏捏地扶著月蓉慢慢地在路上緩步遲行。
許久沒有去晨醒,連慈元殿都有幾分陌生。那些從前看得厭煩膩味的麵孔,竟有幾分親切的感覺,我到底我還是活著回來了。我的心情極好,也就不想理會眾人看我驚異的眼光。
很久沒見過我,連皇後見到我時的神情都略為一滯,我按照宮規向她行禮,她直勾勾地望著我問道:“你好了?”
我笑了笑道:“蒙聖人眷顧,妾身的身子已經大安了。”
皇後像是自言自語道,偏聲音大得每個人都能聽見:“德妃娘娘這病還真是稀奇,官家一走就病了,官家一回來就好了。”
坐下無人開口,卻都各自偷偷望著我,我笑了笑道:“此病是心病,是因為牽掛官家所致,故而官家一回來就會病好。”
這份喜悅也傳染了後宮,後宮所有人除了我之外都排得整整齊齊,恭迎聖駕。皇帝心情極佳,每個人都有封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