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是曹才人,她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眾妃嬪,“當官家是什麼人呢?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竟然用這樣的手段,真是叫人好笑。”
杜美人亦嗤笑不已:“也不弄些新花樣,真叫人失望的緊。”
沈翦聞言忽而對王郡君的背影狠狠吐了口唾沫,吳才人搖著帕子笑道:“沈侍禦,你這是做什麼?”
沈翦道:“妾身對她的所為很是不齒,為妃嬪者竟然想靠耍這種心機手段博取寵愛,毫無廉恥。”
眾人聞言均是一愣,吳才人的臉色微變,又笑道:“本位倒忘記了,沈侍禦出生高貴,自然和一般人不同,隻是在宮中亦有宮中的規矩,她是郡君,你是侍禦,按品級你比她的位份低,你這種行為屬於犯上不尊。”
沈翦一愣,“什麼?”
吳才人又笑道:“沈侍禦不記得了嗎?按照宮中的規矩,犯上不尊最少廷杖十下,”她轉身恭敬地對我道:“德妃娘娘,妾身所言不錯吧?”
我微微頷首,沈翦的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吳才人又笑道:“沈侍禦,你的身子這麼嬌貴,可捱得住十下?”她比劃著廷杖的模樣,“那板子有這麼長,一尺寬,三寸厚,打在身上皮開肉綻。”
沈翦聞言臉色更白,忙抓住皇帝的衣袖哀求道:“妾身隻是說了幾句實話,為何要挨板子?”
皇帝道:“後宮的事情你要問德妃。”
沈翦看了我一眼,卻不開口求問,隻是垂下了頭,皇帝好奇道:“你怎麼不求德妃?”
她搖了搖頭道:“妾身不求她。”
我好奇地問道:“為何?”
她看著我道:“德妃連跟在自己身邊近二十年的人都打,何況是其他人?”
皇帝看著她笑道:“德妃娘娘罰人自然有她的道理,她不是濫罰無辜的人。”
沈翦隻是看著我,說什麼也不肯求我。我笑了笑道:“沈侍禦的年紀小,又是初來宮中,念其初犯,免其體罰,隻罰俸一個月,回去將宮規抄十遍。”
沈翦驚訝地望著我,我懶得再搭理她,拉著皇帝往回走。
皇帝笑道:“這孩子的脾氣秉性既古板又傲慢,真叫人捉摸不透。”
我想了想問道:“你覺得她像不像她?”
“誰?”皇帝莫名地望了我一眼。
“潘八女。”我念出了她的名字。
皇帝一愣,臉色變得分外難看,半晌後道:“我都忘記她好些年了。”
我摸了摸從前被潘八女劃傷臉頰的位置,傷痕早已不在,那份痛楚卻依然清楚,“我也好些年沒見過潘惟吉了,他現在好不好?”
皇帝淡淡一笑道:“他還是老樣子,還是時常胡鬧。”
我想起潘惟吉的模樣笑了起來:“他這樣倒也好。”
“嗯。”皇帝亦笑了,“還有劉美,他近些年很吃了些苦頭,一直在外麵鎮守邊關,也打了幾場漂亮仗。”
“他們都好就好。”我喃喃道。
說話的是曹才人,她像是看笑話一般看著眾妃嬪,“當官家是什麼人呢?什麼樣的人沒見過?竟然用這樣的手段,真是叫人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