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他,暗暗歎了口氣,我對他並不抱希望,隻是洗清了他對我的嫌疑,不要查案查錯了方向,再來冤屈我,就是我的目的。
鄭大尹走後不久,我又叫芝兒拿著一封信出去,告訴她一定要在快要出後宮的位置追上鄭大尹,對鄭大尹說幾句話,再拿些賞銀給他後
再回來。
芝兒依言走了出去,約莫兩盞茶的功夫回來了。
我問道:“可有人看見?”
芝兒點頭道:“有好幾個人看見了,奴婢還特意裝作被人發現後說些不相幹的話,叫他們去猜了。”
我笑了笑道:“這事辦得不錯。”
芝兒好奇道:“娘娘,你究竟是想做什麼?”
我問道:“你釣過魚嗎?”
芝兒一愣:“釣魚?奴婢沒有釣過。”
“釣魚最重要的是兩樣,一是魚餌,二是耐心,隻要魚餌放足了,慢慢等,魚遲早就會上鉤。”我望著殿外喃喃道:“現在魚餌已經夠了,就看哪條魚上鉤了。”
芝兒眨了眨眼睛道:“娘娘你想自己釣魚嗎?”
我笑道:“官家總是說我的性子急,不適合釣魚,我就想試試我到底能不能釣到魚。”
芝兒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道:“娘娘,你懷疑誰嗎?”
我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是誰。宮裏的女人誰都不可信,她們表麵恭順,可是心裏都巴不得我趕緊倒黴倒下,好給她們騰位置。”
芝兒不語,我問道:“你有什麼懷疑的人嗎?”
芝兒道:“奴婢不知道,不過總覺得那最不可能的人最有可能。”
“比如說?”我問道。
“那個楊才人,她雖然表麵對娘娘很恭順,但是不知道她是不是真心待娘娘的。”芝兒道。
我望著她笑了笑:“上次打你的板子還痛嗎?”
芝兒慌忙道:“奴婢可不是為了報仇,實在是覺得她也很可疑,那麼多人都向奴婢買消息,唯獨她不買,甚至都沒有問奴婢一句,好像是因為知道,所以故意不問似的。”
我沉吟片刻後笑道:“你說的也不無道理,隻是她最大的可能性是因為她實在沒錢。”
芝兒愣住了,我笑道:“罷了,你先出去再轉轉吧,還有一筆銀子收。”
芝兒忙稱是,又出了仁明殿。
用過晚膳後,皇帝方才來到仁明殿,他疲憊地打著嗬欠,我見他困得厲害,遂勸他先去歇息。
皇帝強打精神問我鄭大尹審問的情況,我約略說了一說,他點了點頭,又問我道:“依著你說,這事情究竟是怎麼樣的?”
我想了想道:“我想了一整天,我覺得此事興許是這樣的,有一個人她先指使了王國夫人向你告我的狀,然後又將這件事告訴了周紅霞帔,這個告訴興許是無心,興許是故意,周紅霞帔是個好表現的人,自然不會錯過這樣的機會,她就來向我揭發此事。而後告訴她這件事的人,告訴了王國夫人,周紅霞帔揭發之事。王國夫人這才來找我請罪,我沒有怪責她,她卻心裏不安,回去之後也不知是她自己的主意,還是有人給她出的主意,她打算拚死一搏,幹脆想了個法子引人去湖邊看她跳湖,再由他們救她起來。此事必定會驚動我,待我去見她時,她又抱著我演一出戲,希望求得我的諒解,可惜我實在忍無可忍,她回去後,興許和那個指使她的人做了商議,或者說翻了,或者是之前早就預謀好,總之那個人殺了她,又留下了這封遺書。”
我看著他,暗暗歎了口氣,我對他並不抱希望,隻是洗清了他對我的嫌疑,不要查案查錯了方向,再來冤屈我,就是我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