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外,豪宅內。
柔軟的被子,南宮澤深沉的雙眸打量著豪華大床上陷入昏睡的希林橋,眸光複雜。
她輕閉著雙眸,睡容恬靜地宛如一個小天使,那甜美的五官,長而卷翹的睫毛,以及嬌嫩無瑕的肌膚,漆黑的長卷發,無一不在訴說著她的可愛動人。可那略翹的唇角,甜美中又帶了幾分堅毅倔強。
女仆看著這穿著西裝的男人,緩緩靠近,他們俊偉沉穩的主人充滿魅力,可在這裏一年,她從未見他對任何女子上心。
床上這少女顯然是獨特的。為能給她及時檢查,他不僅把她髒兮兮地就抱到床上,更是在醫生檢查過無大礙後,在床邊整整守護兩個小時。
“主人,已經快12點了,您是不是……”
歐陽澤大手一揮,女仆漸弱的聲音收起,謙卑地躬了個身,轉身離去。
南宮澤沉默地看了眼床上的女子,緩緩閉上深沉的眸。
窗外,夜色深沉,冷月如鉤。
“不要、不要……”原本安靜的少女突然神色遽變,身子不安地掙紮著,蒼白的臉上不斷滲出汗水。
那南宮澤心頭猛然一震,雙拳緊握,手背青筋凸起:她嗓子怎麼了?吱吱呀呀的,是失聲了嗎?!
是誰狠心害的她?!
轉而一想,她失不失聲關他什麼事。當初是她狠心拋棄自己,非要嫁給他侄子。就算是落入現在這般地步,也是自找的!攥緊的雙拳逐漸放鬆,他激動的眸色也逐漸恢複平靜。
希林橋仍在不安掙紮著,流氓可憎的麵容、南宮澤冷漠無情的臉,在她眼前不斷交織變幻。“你背叛了我,還指望我來救你?”男人冷冷說完這句,決然離去。
“不要啊——!”夢中的希林橋一聲悲鳴,雙眸驟然一睜,澄澈如玻璃珠子般的水眸中陡然劃過一抹銳利,彈坐而起。
“你醒了?”南宮澤直起身子,收回要去摁住她的手。
低沉冷酷的聲音,緩緩自口中逼出。
他俯視著她,眸中無波,那驚慌蒼白的小臉,似乎無法引起他任何情緒。
麵對他冷漠無情的目光,希林橋愧疚地幾乎想鑽入地縫,她剛才破碎的聲音,在他聽來,一定是可悲又可笑的嘎啞哀鳴。是啊,她已經啞了一年,這麼淒涼可笑的狀況在他看來,一定很可悲吧。
自作自受、自討苦吃……
也不怪他這麼想,誰叫當初,是她……
希林橋垂下頭,手指緊緊揪著被角,唇角緊咬。
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南宮澤深沉的目光緊緊地盯著她:她在傷心嗎?她這麼狠心的女人,也會知道什麼叫愧疚自責嗎?!
他看著她,不知道心頭的那股憤怒從何而起,深不可測的眸底,暗火湧動。
希林橋還在抱臂難過,突然一道低沉的聲音冷冷響起。
“把衣服脫了。”
希林橋心頭一震,抬起頭來,對上歐陽澤冷酷的臉,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她,這表情在他臉上莫名地透露出一股強大的威嚴。
“不然,你現在就可以出去。”
他說著,臉上的陰影更重了,惡魔般的唇角諷刺地勾起,殘忍,黑暗。
希林橋站起身來,隨著他眺望的目光望眼窗外。
別墅樓外,一渾身髒兮兮的流氓正哈著腰,在一樓徘徊。
他已經許久沒碰過女人了,難得碰到一個這麼可愛,而又漂亮的女人,簡直是絕色,他自然不甘心那麼輕易放棄。於是在歐陽澤離開後,他撿了輛半廢棄的車,就這麼一路跟了過來。
南宮澤瞧了眼希林橋,臉色冷漠,帶著厭惡:“要麼脫,要麼現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