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希林橋是在阿離的敲門聲中醒來的。
她揉揉眼,好久沒這麼舒服了。自希夢雅勾搭上南宮景岩後,她整日都活在算計中,已很久沒像今天這麼放鬆過了。
她穿上拖鞋,下床開門。
阿離催促她洗漱完畢,將她帶到客廳。
王般羅已在客廳等了一會兒,臉上掛著笑,手裏提著醫藥箱,一看就是來給希林橋做治療的。
希林橋在沙發上坐下,王般羅給她支起吊針。
王般若在旁和南宮澤搭話。
他不是多話的人,甚至麵對大部分人的回話都是能點頭絕不說是,能用兩個字取代絕不用三個字。但王般若問什麼,他幾乎都會回應,態度還算溫和。
王般若也不是內向的人,聊的話題上至南宮澤如今事業,下至他一日三餐,大至他對未來幾年的打算,小至他如今愛看的報紙都一一談及。
希林橋雖然很多話聽得不是很清楚,但也不得不佩服起她的口才,以及、南宮澤對她的耐心。
南宮澤和她的關係,顯然不一般。
“我妹妹的話比較多,這點比較招人厭。”王般羅望著門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
希林橋卻不以為然,別墅的門敞開著,燦爛柔和的陽光投入屋內,給一樓客廳鍍上一層金黃。這樣的光線,南宮澤溫和的唇角,王般若飛揚的神采,少女不斷響起的歡笑,以及王般羅溫和慈善的眼神……這一切顯得很是溫暖溫馨。甚至有一種,他們是一家人,唯獨自己是多餘的,像個外人的感覺。
“當初是怎麼想起去國外了呢,澤哥哥?”
王般若清亮的聲音突然響起,這一聲格外明亮,整個客廳都聽得一清二楚。
希林橋心頭一震,忍不住望向南宮澤,十指摳緊了,瞳孔有幾分緊縮。
她一直不敢問南宮澤當初突然決定出國的原因,隱約擔心那是因為自己。
又或者說,她的擔心多餘了……?
這話一出,南宮澤的臉色也莫名地沉了下來,見他什麼都沒再說,希林橋的心裏一陣失望。
王般若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趕緊補救:“肯定是看見國外市場的巨大潛力了,澤哥哥真是太有遠見了,嘿嘿。”
話雖如此,她眼中卻透出一絲悔恨,側頭,朝希林橋的方向望了一眼。那目光雖是淡淡的,狀似不經意,可眸中透出的怨恨,讓希林橋心中莫名地一寒:這女孩,心思很重。
正思忖間,吊針打完了。
王般羅取下吊瓶,又給他打了最新研究的針劑,囑咐過她如何用藥,然後離開。
送走兄妹兩人,客廳的氛圍瞬間冷下來,南宮澤的臉色也冷了不少。
“記住剛才醫生說的話了嗎?”
他問,神情嚴肅地看一眼希林橋,聲音冷漠、甚至有幾分厲色。
希林橋點點頭。
南宮澤不再看她,負手走上樓梯。
餘光看見他漸漸遠去的背影,希林橋心底湧起一股說不出的酸澀。
算了,這一年。多大的委屈她沒受過?這點委屈又算得了什麼。
她強迫自己收起心頭不該有的情緒。
在別墅居住的這段時間,希林橋和南宮澤雖然住在同一屋簷下,卻少有碰麵。
即是見了麵,也是冷冷淡淡,一個比一個麵容冰寒。
阿離看在心裏,連連搖頭,說不出的感慨。
之前希林橋沒來這裏時,南宮澤回到這所別墅,每天都會在那個藍色的小臥室裏呆一會兒。
偶爾撞見他在那裏發呆,神情感傷,似乎在懷念什麼人。
南宮家的下人都猜測著,說這是南宮澤為懷念心愛的女人留的臥室,畢竟這臥室的裝修風格如此夢幻、而這間臥室從沒任何人居住,南宮澤卻命令下人們天天打掃。
更是有人看見他撫著臥室裏的被子、枕頭,滿目柔情。
南宮澤滿目柔情的樣子……嘖嘖,那仆人說起來就心驚膽寒,還以為自己花眼了。畢竟平日裏所見的南宮澤雖也溫和、不發脾氣,卻大都是情緒不外漏、大家都覺得他雖然極富魅力卻深不可測、難以接近。
似乎沒有人能走進他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