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風瀾隱有憂色，楚凰洲卻毫不在意，“禦史諫書又有什麼了不起？前朝不是還有禦史撞柱死諫的嗎？”
眉鋒一挑，聖風瀾看了楚凰洲半晌，才道：“那是周朝荒帝太過荒淫無道，才有禦史撞柱而死的故事，怎麼能拿荒帝的故事和現在相提並論？”
就是因為周朝末代皇帝荒帝的昏庸無能，荒淫無道，才在大災之年迫得各地義軍紛起，聖朝的開國皇帝就是在義軍中異軍突起，成了最終的大贏家，聖朝周邊的東昌、西幻和北華國也是同樣的情節。
可以說是周朝的覆滅才有了現在聖光大陸的格局，現在楚凰洲突然說起禦史死諫的事，自然立刻引起聖風瀾的警惕。
他是想要坐上皇帝的寶座，可是他可沒想讓聖朝像周朝一樣覆滅。如果楚凰洲真的定有別的陰謀，那——
麵上冷肅，聖風瀾看向楚凰洲的眼神冷了三分。
楚凰洲卻似乎沒有感覺到聖風瀾的冷厲，隻是笑盈盈地問：“你在禦史台應該有人吧？”
被這樣直白地問，聖風瀾也隻能直白地表明態度，“楚凰洲，你不要做得過火，如果你想毀了聖朝，我不會放過你。”
“真是好嚇人……”楚凰洲失笑，回過頭白了眼聖風瀾，眼神嫵媚至極。
可是再嫵媚如春波，也不能讓聖風瀾釋懷，雖然眼神稍顯溫和，唇卻仍是緊緊地抿著。
楚凰洲也不以為意，隻是淡淡道：“你放心，我要毀的隻是聖浩天，不是你的聖朝——如果不是他自己先成了昏君，你這個皇弟又憑什麼取而代之？難道，你想被史書記上一筆，是篡位的亂臣賊子嗎？”
目光微凝，聖風瀾不再說話，隻是盯著楚凰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楚凰洲也沒故意吊他胃口，“據我所知，皇上登基，是因為太子篡位被皇上帶兵圍剿——當然，這個事你最清楚了不是嗎？”
別過臉去，聖風瀾不吭聲。
當初的事，他都是親身經曆，又怎麼可能不知道呢？
“如果先太子不是圖謀不軌，那等先帝百年之後，他一定會順理成章繼位，現在的皇上也就隻能是位王爺——我說得沒錯吧？”
被楚凰洲故意問了這一句，聖風瀾無法再保持沉默，隻能沉聲道：“是——”
“那就對了——隻有占著大義名份的人，才會是最後贏家！就像太祖皇帝一樣，為民請命嘛！”嘴角微翹，楚凰洲毫不掩飾輕蔑之意。
“你看，我可都是為了你好啊！”
沉默不語，聖風瀾定定地看著楚凰洲，突然逼近，楚凰洲卻沒有向後退，哪怕聖風瀾的眼神再犀利，她也隻是微笑地望著他，沒有後退半步的意思。
迎著她帶著笑意的目光，聖風瀾微眯了眼，卻並沒有退讓，而是沉聲道：“你不是為了我，而是為了你自己——楚凰洲，哪怕不是我，你也會毀了聖浩天——不，哪怕現在坐在皇位上的不是聖浩天，你也會這樣做，你要毀去的不過就是聖朝的皇帝……”
苦笑了下，他又道：“就這麼恨聖朝、恨聖朝的皇帝！？或許，看我們兄弟相殘，你很開心是吧？當初你嫁入晉王府，也是想利用九弟，好讓我們兄弟相殘——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