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慕容喜沒像信陽一樣狼狽，可是麵上到底帶了驚色。
慕容喜卻是搖頭，雖然笑容有些勉強，卻到底是在笑：“不，我陪著你，這種時候，大家在一起更好些，說不定陶兄他們也很快就會趕來了。”
沒有再勸，楚凰洲隻是點點頭，就去拉空禪。
空禪不甘，又想撲到石門那砸門，身形才動，卻突然頓住。
就在這一瞬間，原本一直震動的大地突然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平靜，就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
“停、停下了……”信陽大笑。
楚凰洲和空禪卻不像他那樣滿懷歡喜。
結束了！
隻是不知道最終贏的人到底是誰。
咬著牙，空禪緊緊盯著石門，也不知過了多久，久到他都覺得可能這道門再也不會打開了，門卻突然無聲地開了。
大喝一聲，空禪就要撲進去，隻是才撲到一半，就硬生生頓住了身形，往後退了一步。
楚凰洲躍至空禪身邊，一起看了過去。
石門後，一片幽暗，好似陽光永遠都照不進去似的，一時間兩人看不出自黑暗中走出的人影到底是誰。
等到那人慢慢走了出來，才看清楚那人是天命。
仍是一襲白色的僧袍，可是現在的天命卻再沒有神僧的高華模樣，身上的僧袍已經破破爛爛，蒼白的臉上還沾著灰，十足的狼狽。
更重要的是，他竟然抱著一個人——凡定大師，竟是被天命抱著出了地宮的。
一聲驚呼，空禪撲了上前。
楚凰洲警惕地看著天命，手已經扣住了丸劍。
天命卻根本看都沒有看她，把凡定放在地上，竟是轉身就走。
信陽慌忙追上，連聲叫師父。
天命卻始終都沒有回頭。
空禪哭著撲倒在地，抱起凡定，眼淚滾滾而下，落在凡定的臉上。
楚凰洲俯近身，看著麵如金紙，緊閉雙眼的凡定，不知該說什麼。
看這樣子，凡定大師分明就是……
“咳咳……”輕輕的咳聲驚醒了空禪。
抱著凡定，空禪又是笑又是哭。
凡定抬起手，輕輕摸了摸空禪的臉，笑道：“我們走吧！我不想死在這，就像不想死在地宮裏，成為那汙穢的一分子一樣——空禪，帶我離開這。”
空禪連連點頭，故意忽略師傅說要死的話，背起了凡定大步向前。
楚凰洲張了張嘴，到底沒有喊空禪。
眼見慕容喜拚盡全力，還是跟不上，她隻能伸手扶住慕容喜，帶著他追上空禪。
“都是我拖累了你們……”慕容喜歉然地喊著，風灌進嘴裏，連聲音都是扭曲的。
可他還是叫：“但，我很高興，你這樣帶著我一起走……”
皺起眉，楚凰洲看看慕容喜，忽然有些厭了。
雖然不是好時機，但她還是淡淡道：“福王，你該回東昌國了。”
慕容喜微怔，想說什麼，卻看清了楚凰洲不悅的眉眼，收回了到嘴邊的話，他垂下眼簾，心道自己可能是太急了，現在這種時候，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但，他真的沒有時間了……
雖然慕容喜沒像信陽一樣狼狽，可是麵上到底帶了驚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