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們就露宿街頭。”
端木雁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時,慕容淺月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露宿街道?這有何好值得開心的?
莫非是因為堂堂公主從來就沒有吃過任何苦頭,忽然間有機會,會覺得十分的有趣?
真的是可笑到了極至啊。
慕容淺月瞧著眼前的護衛,將她從馬車後麵解了下來,連拖帶扯的就把她係在了一根較為粗壯的樹幹上,便離開了她這邊。
就地,安營紮寨啊。
慕容淺月坐的位置離他們有一段並不近的距離,當他們點起柴火時,慕容淺月可是感覺不到有半分溫暖來。
他們自然還是故意的,為了折磨慕容淺月,他們已經是盡了全力了。
慕容淺月閉上眼睛,準備休息一會兒。
“嘩!”一大盆子的水,從慕容淺月的頭上淋了下來。
那水上還掛著菜葉呢。
慕容淺月拚命的咳著,就聽到那些東凜人傳來誇張又得意的笑聲,好像是因為這樁事情是占了多大的便宜似的。
著實是可笑。
他們就把這種事情當成一樁很光榮的,值得去做的趣事?
“我們的兄弟可是在她的身上吃了不少苦頭。”有東凜人說道,“好好的修理她。”
慕容淺月的眼睛微微眯起,如果真的有人靠過來,她必是要想辦法自保的。
她瞧著綁著她雙手的繩子,默默的將橫在繩子上的匕首,收了回來。
慕容淺月來不及將匕首入鞘,隻感覺到皮膚被割。又涼又疼的感覺,慢慢的從她的腳尖爬了上來。
她的頭都跟著立冬了起來,冷冷的看著那幫人,心裏真的是恨得咬牙切齒。
她絕對不會放過這些可惡的人,必是要讓他們付出代價的。
慕容淺月的心裏浮出現這樣的念頭時,就聽到有人喝著他們。
“都住口,公主正在休息,你們卻在這裏又吵又鬧,成何體統?”原來是端木雁正身邊的侍女,冒出頭來,製止他們的可惡行動。
不過,這樣的製止並非是出於保護慕容淺月的目的,而是想要讓端木雁可以好好休息。
顯然,那些東凜的男人對侍女有些不滿,但是礙於端木雁的身份,也隻能是忍著。
畢竟,主仆有別。
“姑娘。”一位使者大人走到侍女的麵前,“我們可不可以見公主一麵?”
哦!對了!
慕容淺月微微苦笑著,還有東凜使者也在這其中,不過,好像對於那些護衛欺負慕容淺月的手段是瞧不下去的,不過,瞧不瞧得下去,這結果也是他們無法改變的。
事已至此,他們說著旁的話,也不見得還有什麼用處啊。
慕容淺月慢慢的垂下眼簾來,小心的從袖中取出匕首來,繼續切著繩子。
“不可以!”侍女說道,“各位大人可能對公主正在做的事情,有些意見,但還請各位大人以大局為重,公主所作的一切都顯了東凜,而非自己。”
慕容淺月豎著耳朵,一邊聽著他們的對話,一邊繼續努力的“工作”著,生怕會錯過許多良機似的。
是真的怕錯過呀。
如若她可以解手手中的繩索,再佯裝被綁著,那必是多了許多的勝算的。
慕容淺月一直都念著這些事情,默默的做著手裏麵的事情。
“還有,請要勞請各位大人莫要與慕容淺月走得太近,惹得公主不高興。”侍女繼續趾高氣揚的提醒著幾位使者大人,“如果公主的心中不痛快,怕是各位也不好過的。”
使者訕笑著,就算是在端木雁高興的時候,他們也不曾好過過呀。
他們依著端木雁的話,都與慕容淺月保持著遠遠的距離。
至於那些護衛見狀,自然是不敢與端木雁當麵硬扛,也是要躲得遠遠的,以防萬一呀。
慕容淺月一直都是低著頭,其實也在努力的觀察著他們,
這些人是麵不和、心也不和,若非是因為端木雁的緣故,怕早早的就成了一盤散沙。
慕容淺月想要從端木雁入手,將他們瓦解,但轉念一想,怕又是不成的。
他們無論到底鬧出多少矛盾來,必是不會瓦解,因為……他們的目標從來都是一致的。
藏寶圖所藏的寶貝,一直都是他們努力尋找的東西,一旦找到,他們就會離開,故而……
慕容淺月輕咬著嘴唇,終於可以將匕首收起來了。
她做事情是小心翼翼,不曾讓旁人發覺,可是總會有人一直暗暗的觀察著她的舉動,卻是一直極為“認真”的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的。
“慕容淺月!”一名女子的聲音,自慕容淺月的身邊響了起來。
糟糕,必是被發現了。
慕容淺月輕閉著眼睛,一副睡熟的樣子,而她的心裏已經暗起殺機,如果不能繼續跟著他們,那必是要保住自己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