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多少?”夏良國扯著夏七七的背包,以為這裏麵藏著錢,十分用力。

擔心自己的圖紙被叔叔扯壞了,她立馬護著背包,搖頭解釋:“這不是錢,是我的圖紙,你別扯了。”

沒有心情與她糾纏的夏良國,揪著夏七七的頭發就往外麵拖,根本不管此時自己侄女有多痛,像隻饑餓的野獸一樣。

而遠處的黑色轎車裏,一個渾身散發著王者氣息的獅子正看著這頭野獸撕咬著自己看中的獵物,手指輕輕扭動著。

“少爺?”韓勳觀察到了秦深的細小動作,反頭問道:“我們要去幫忙,還是旁觀?”

細長的手指緩緩的張開又抓緊,他邪魅一笑,說:“我們先看看好戲,一會再下去也不遲,隻要她不死就行了。”

秦深的薄情無人能比,看著這樣殘忍的畫麵,他甚至還有興趣坐在車裏觀戰,唯一想要去救夏七七的念頭隻是為了讓這個女人不要死。

因為即便是死,這個女人也應該死在她的手裏,更何況現在她還沒有能告訴自己領帶夾到底去了哪裏。

車窗外,夏七七十分害怕的看著自己的叔叔,同時也擔憂的張望著四周,她不想如此沒有顏麵的在外麵被夏良國暴打。

但是已經被憤怒衝昏了頭的夏良國可是從始至終也不知廉恥是什麼,他的眼裏隻有錢,什麼顏麵都是屁話。

一腳踹開夏七七抱著背包的手,他大力拔出了那個包,反手將包裏的東西全部倒出來,裏麵隻有一百多塊錢飛了出來。

其他的都是一些雪白的圖紙,那些散落在他腳邊的圖紙被他嫌棄的用腳踢開,甚至還不解氣的吐了一口痰在上麵。

早已被折磨得一點力氣都沒有的夏七七隻是癡癡的看著自己的圖紙,那全部都是她日日夜夜的心血,此刻就這樣被夏良國踩在了腳下。

顯然一百多塊錢根本無法滿足夏良國,他直接掐著脖子將嬌小的夏七七領了起來,質問:“錢呢?”

被狠狠的掐住了脖子的夏七七根本說不了話,她用力的拍打著夏良國的手,希望他能鬆開,白皙的臉一下漲成了紫紅色。

意識到這個野獸的喪心病狂之後,秦深終於款款的從車裏走了出來,修長筆挺的身子慢慢靠近著這對叔侄。

一直垂眼怒視著夏七七的男人看見了一雙鋥亮的皮鞋出現在自己眼底,抬起眼睛一看,手猛地一下就鬆了。

被他掐著的女人一下跪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咳嗽著,剛剛瀕臨死亡的恐懼還籠罩著她。

“秦…秦深?”夏良國不敢相信往常隻能在電視上看見的大老板現在居然出現在了自己眼前,手都有些顫抖了。

聽到自己叔叔叫出的名字,還在瑟瑟發抖的夏七七猛地回頭,瞬間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縮到了他的身後。

慢慢的,秦深揚起自己邪魅的笑容,一步一步的靠近夏良國,越往前走,眼裏的寒意就越重。

向來就無能的夏良國,除了能在夏七七麵前逞能,其實是不敢得罪任何人的,更何況他看得出侄女似乎和這個男人認識。

自然是沒有半點停留的就快速往後跑了,速度之快就像是去參加百米賽跑的運動員,隻留下徐徐清風給兩人。

見到夏良國走了,夏七七馬上上前把自己的圖紙一張張的撿起來,甚至還強忍著惡心用紙巾把剛剛他吐在自己圖紙上的痰擦幹淨。

那動作小心翼翼的就像是對待一個嬰兒一般的溫柔,抱著手站在她旁邊的秦深隻是勾嘴笑著,一腳踩上了夏七七正要撿的一張圖紙。

看著這雙鋥亮的皮鞋,夏七七隻覺得眼睛都被鞋子折射的光芒給閃耀到了,擦了一下眼旁的淚水,抬頭好聲好氣的說:“秦少,謝謝你今天的救命之恩,還請你高抬貴腳。”

雖然對於秦深這種陰魂不散的騷擾深感吃力,但夏七七還是發現了其中的好處,若不是今天秦深來的及時,或許她就會被喪失理智的叔叔給掐死的。

隻是她沒有想到的是,秦深來救她,隻是不想讓她死在別人手裏,因為領帶夾的事情還沒有一點苗頭。

“你知道我想要什麼的,所以不要給我來這些虛的,你的感謝對於我來說,根本沒有絲毫用處。”秦深踩著那張圖紙的腳,狠狠的摩擦了一下。

雪白的圖紙瞬間被撕扯了開,紙破裂的聲音像放大了幾十倍在夏七七的耳邊響起。

看著被擦壞的圖紙,夏七七突然一下失神的笑了,笑裏全是悲涼和無奈,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那張圖紙。

“秦少,你對領帶夾的執念,就如同我對我夢想的執念,都是千金不換的。”她抱著自己懷裏的圖紙,有氣無力的說著。

整個人都還是跪坐在秦深的跟前,眼裏的淚花像是水珠一樣一滴滴的落下,砸在地上,綻放出一點點細小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