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認了夏良國心情已經安定了,她才躡手躡腳的坐了下來,慢慢的扒拉著桌上的飯菜,像隻貓一樣,隻敢吃上一點點。
突然記起了房間裏麵的高粱酒,她起身進入屋內,把酒給搬了出來,討好的問:“叔叔,你喝點小酒嗎?”
隻是微微的瞥了一眼酒瓶,夏良國就不屑的冷哼一下,這酒不是高檔的酒。
見叔叔不出聲,她隻好吃癟的將酒放到了廚房裏,誰知剛放下,坐在桌前的人就命令:“倒一小杯過來。”
不敢反對,夏七七馬上洗了一個小酒杯給叔叔倒了過去,十分懂禮貌的雙手送到他的麵前,神情也十分乖巧。
不管夏良國怎麼對她不好,她始終知道要不是叔叔給她一個屋子住了下來,隻怕她就應該要露宿街頭了。
看著叔叔皺眉喝了一口酒,她小聲問:“好喝嗎?”
“還行!”
她有些不相信,明明剛剛叔叔是皺著眉頭喝下去的,居然對這個酒的評價是還行,她記得昨天她明明覺得十分的刺激味蕾的。
有酒作伴,夏良國吃飯的速度慢了許多,他像是來了興致一樣,難得與夏七七交談了起來。
“你找到工作了嗎?”他抿了一口小酒看著侄女,這是畢業季,他知道最近夏七七肯定是在忙著找工作。
雖然沒有重視過她,但是他還是發現了侄女在設計方麵的確是不錯,單從屋裏的獎狀和證書就可以看出。
聽到叔叔問自己私人問題,夏七七明顯也有些受寵若驚的,夏良國與她說話一般都是要錢和喊她做飯。
即便兩人已經一起生活了許久,但卻從未真正的交流過,特別是在大學住宿之後,他們連見麵都很少了。
露出了一絲開心的笑容,她回答:“昨天剛去了名創的麵試,如果不出意外,應該可以進去工作吧!”
“那個秦深是什麼人啊?”夏良國不露聲色的問著,心裏的算盤也打得極響,要是秦深和夏七七的關係真如他想的那樣,那錢就不是什麼問題了。
早就猜到有朝一日夏良國會要問起這個事情,所以她並沒有太多的慌張,反正除了秦深屢屢強取豪奪她之外,真的沒有別的關係了。
可一提到這名字,她還是不能克製的害怕,如實的告訴了叔叔:“秦深說我偷了他的領帶夾,可是我並沒有,所以他就一直糾纏。”
本以為叔叔會安慰一下她,或者是可憐一下她,沒想到那張蠟黃的臉並沒有改變,依舊是冷淡的坐著,似乎還多了一些失望。
把杯中的最後一口酒喝完,夏良國重重的放下酒杯,警告般的告訴七七:“記得想辦法湊幾萬塊錢給我。”
他最近賭博越輸越大,欠下的錢像是在滾雪球一樣慢慢變多,除了從夏思琪那弄錢,他也不打算放過夏七七。
沒想到短短的談話到了最後,居然還是落到了這件事情上麵,夏七七第一次壯著膽子勸了一句:“叔叔,你別濫賭了。”
“你先把錢給我湊到了再囉嗦,名創那麼大的公司,你工資肯定很高吧!”他有些貪婪的看著侄女的臉。
想到以後夏七七有錢了,能要的錢就可以更多了,他麵黃肌瘦的臉難得露出了笑意,一嘴大黃牙露了出來,樣子十分猥瑣。
無言應對叔叔的話,她無奈搖頭歎氣的收著桌上的碗筷,曾經一直幻想著叔叔有朝一日會因為一直輸錢而放棄賭博。
可是這終不過是她的幻想而已,夏良國這麼多年來,幾乎都是處於每天輸錢的情況,可卻依舊組織不了他去賭博的心。
根本不管夏七七怎麼的無奈,一身邋遢的男人又穿鞋出去了,要不是他偶然真的能拿出許多錢,賭館都不會讓進去。
關門聲響起,屋裏的女人憤怒的吹了一下桌子,眼裏是深不見底的絕望,她隻想快點的脫離這個無止境的苦海,擺脫這個隻會管她要錢卻四手部伸的叔叔。
“爸爸媽媽,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低嚀這這句話,可小小的房間裏並沒有人能回答她。
不再抱怨了,她咬牙認命,低頭洗著碗,曾經白皙嬌嫩的細手,現在已經是長滿了倒刺,可她卻連手霜都舍不得買。
在別墅裏看完報紙的秦深,讓韓勳將約好的心理醫生叫去酒店,再讓他安排了一下保潔阿姨來打掃衛生,就離開了。
這屋子太大,卻過於冷清,唯獨今天早上和夏七七吃早餐時他才感覺了有了一點點這是一個家。
走出門時,他特意看了一眼昨天那個女人吐得地方,已經被打掃幹淨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他大步邁向了汽車裏麵,沒有在猶豫了,讓韓勳趕緊往酒店趕去,他還有許多的事情和安排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