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紫此時見連無雅安然無恙的站在自己麵前,鼻尖一酸,從小聲啜泣到放聲哭出聲來,嚇的連無雅好一番手忙腳亂的安撫著。
待到安撫好安紫,連無雅開始細細的與眾人講他在下麵的經曆,其實也無甚經曆,隻是一個容一人的通道一直走下去,所以這應是一條安全的通道。
聽完連無雅的分析,杜染音也覺得這應該是離開的道路了,畢竟若有機關暗算,連無雅下去的這一個時辰,都夠引發多少次了。
“既然確定了路,我們現在便動身離開吧,這地方詭異的狠,我是一秒也不想多呆了。”商畫夜此時來了精神,雖然整個人仍顯萎靡,但有了離開的希望,還是積極的開了口。
杜染音點點頭:“地下空氣稀薄,想來也沒有火種,晚間離開和白天是一樣的,更何況這裏沒有食物,那我們便現在動身吧。”
見眾人都沒有異議,連無雅首當其衝的第一個進入通道為大家探路,隨後的是安紫與商畫夜鳳雛淵,杜染音狀態還算比較好的,執意走在了最後麵。
漫長漆黑的甬道,好在隻有一人寬,可以摸索著洞壁前行,腳下的路還算平穩,眾人安靜的往前走著,連無雅時不時的會高聲喚一聲杜染音,生怕將她落下了。
眾人本就身體不適,連無雅探完的路走過後,行動便開始慢了起來,卻也是緩慢的前行著,等到眾人走到另一個出口時,已是過了近兩個時辰。
連無雅摸到另一個出口,同樣是石板覆蓋,他找尋到了一樣的蓮花凸起,按了下去。
清新的桃花香飄了出來,眾人一個個離開了通道,等到連無雅將最後的杜染音扶出通道,大家看著眼前的情形,都是精神一振。
這裏竟已是京城內了,此處正是處在帝都西邊的百桃園中,鳳雛淵無奈的笑了笑:“我竟不知京城內還有這樣一條密道。”說罷話就是急促的咳嗽,他本就帶著傷,此時更似是剛脫大難,整個人壓抑的病情都湧了上來,頭一歪,整個人癱倒在商畫夜身上昏迷了過去。
商畫夜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好在連無雅眼疾手快的扶住了她,又將鳳雛淵接了過來扶在身側,看著鳳雛淵麵如白紙般的氣色,商畫夜也是緊張:“他,他怎麼了。”
安紫走上前去把了把脈,輕聲道:“想來是剛脫險境,一直壓抑的身體放鬆了,傷情又起,便昏了過去吧。”
天色已快破曉,幾人忙帶著周墨離潛回了皇宮。
周墨離的傷勢恢複的差不多時,已是五日後了,本就是皮外傷,又在京城這種藥材豐富的地方,有安紫與連無雅的調理,已是好的七七八八,隻待靜養了。
最近杜染音也是閑了下來,她來北曆的目的已是達成,也是放了心的靜養了好多日,喝了連無雅配的清毒的湯藥,身體也是大好了。
想來,是要到離開的時候了。
杜染音想著與鳳雛淵相識相知也算是有一段時間了,鳳雛淵並未對她與連無雅有過危害之舉,此時要走了,也是時候去與他告別了。
這樣想著,擇日不如撞日,她也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東西,便在宮中轉悠著,想著去給鳳雛淵辭行,又想著帶上連無雅一同去比較好,腳步便轉了方向,朝太醫院走去……
而此時的鳳雛淵處,幾個大臣正在奏報著西鳳國的消息,他眉頭深鎖著聽著那大臣奏報:“探子還打探到,最近西鳳國國主周墨離已承大統,近來西鳳國正招兵買馬,可能是準備有所動作了。”
鳳雛淵眼底帶著一絲疑惑,端著茶盞輕啜著:“周墨離初登大位,此時正是穩固朝局的時候,怎麼會在這個時候發起戰爭。”
那大臣躬身行禮,小聲的解釋:“陛下有所不知,西鳳國如今的朝廷異常穩固,朝中大權卻不是在周墨離手中,而是西鳳國的九千歲,鳳逝川。”
茶盞應聲而落,啪嗒一聲摔得粉碎,那是去年臨近小國進奉來的白玉杯,一直深得鳳雛淵的喜愛,此時他卻是顧不得那麼多了,眼中精光一現:“你說誰?”
大臣惶恐的跪下身去,不敢抬頭端詳天子的臉上,隻是重重說道:“鳳逝川。”
鳳雛淵聽著這三個字,似乎回憶起了什麼,眼中一時布滿了殺機,整個議事殿中都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