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白不由得一笑,這家夥竟然還敢拿兵器對撞,莫非這小子真的腦子有病不成?
不過隨後歐陽白就笑不出來了。
鍾山嶽使出的刀法席卷八荒,周圍的巨石被這八荒刀意削去了大半,一時間石屑橫飛。而這刀意,竟散發著數不盡的血腥之氣,讓人僅僅感受到這血腥刀意,便不停的顫抖。
八荒斷魂刀——橫刀斷流!
伴隨著轟的一聲,金色狂刀從半空中落下,刀意化作氣浪向周圍叢林飛去。方圓幾裏之內,所過之處,皆是樹葉橫飛。而這方圓數十裏的人,都不由得神形一駭。而在不遠處的鍾山風感受到這股氣浪後,心中不由得一凝,加快腳步衝向那氣浪中央。
而此時,鍾山嶽盯著自己劈砍下去的地方,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以歐陽白煉元六重的實力,以劍法硬吃橫刀斷流。縱是能擋下這一刀,相比刀氣也會將他身體一刀兩斷。但鍾山嶽卻覺得,自己手中的刀似乎被什麼所擋住了一般,竟不能再往下分毫。
氣浪散去,鍾山嶽終於看清擋住自己八荒斷魂刀的並非歐陽白,而是原先騎在飛鷹上觀戰的灰袍長老。而真正令鍾山嶽驚訝的是,他這一招毫不留情。但是眼前這位灰袍老者,竟然隻是伸掌擋下。
“何老!快!殺了他!”歐陽白似乎是發了狂一般的指著鍾山嶽大喊。剛剛他放下狂言說要三招之內擊敗鍾山嶽,沒想到自己居然狼狽到居然要讓何老擋下這一掌,一時間他的臉上也多了一抹深紅。不過即便如此,他依舊指著鍾山嶽大大喊殺了他,讓鍾山嶽覺得耳邊就像是有蚊子在飛一樣。
“怎麼樣歐陽白,你不是說三招之內殺不了我就跟我姓嗎?雖然我們鍾家不屑收條狗當兒子,不過當個丫鬟,倒還是可以的。”
歐陽白聽完,臉上的紅色更深了一分,繼續指著鍾山嶽吼道:“何老!殺了他!他出言不遜,快!”
“狗仗人勢的家夥,也有臉在這裏學人說話?”說完,鍾山嶽運功跳起,手中寒刀金光大作,同時催動禦風形影,身體似是一條蛟龍疾衝向何老和歐陽白。何老臉色一寧,催掌想擋。而鍾山嶽隻覺得胸口一痛,但依舊刀風不停。
刀刃上的刀氣席卷而去,周圍的巨石樹木甚至都被這氣浪削去不少。而此時,這片叢林,就像是在恐懼一樣顫抖,這刀氣竟然引發了輕微的地震!
那金色狂刀閃過。雖被何老催掌擋下幾分功力,但刀氣還是波及到了歐陽白。此時,歐陽白捂著左手斷臂,四下周圍甚至都看不見那殘肢的位置,想必是被這刀氣像是撕碎紙屑一般連殘渣都不剩了吧。
雖說鍾山嶽有些好奇這位老者為何不用身法護住歐陽白,但依舊不敢小覷這所謂的何老。剛剛那一掌甚是詭異,明明沒有打在自己胸口,卻依舊能讓自己吃痛。
“何老,殺……殺了他!”歐陽白死死的捂住斷臂,嘴角鮮血流個不停,好像已經忘了運功護住心脈。
不過這聲音在鍾山嶽耳邊有些聒噪。鍾山嶽舉起刀,指著歐陽白說道:“你若是再叫一句,下一刀,就不是你的手了。”
頓時歐陽白大氣不敢喘一下,隻是惡狠狠的盯著鍾山嶽。
終於,那灰袍老者擺出姿勢,對空揮掌。而這一揮掌,鍾山嶽就像是憑空被打了一掌一樣倒飛而去,狠狠的撞在一顆巨樹上,給那顆巨樹留下了一個人形痕跡。
鍾山嶽左手捂著胸口,滿臉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名灰袍老者定格的姿勢。這一掌根本沒有碰到自己,卻依然能把自己打退數尺。若不是背後有樹遮擋,估計此招能將他震退百尺。不過這一掌雖然掌力強勁,卻被他及時使用禦風形影化去幾成掌勁。此消彼長之間,雖然被震的很疼,但卻傷害到鍾山嶽的五髒六腑。
鍾山嶽強忍著疼痛,抬起頭看著歐陽白原本緋紅的臉色終於消去了一些,張口罵道:“小子知道厲害了吧!趕快給爺爺跪地求饒,爺爺興許還能饒你一命。”
鍾山嶽沒有理會狐假虎威的歐陽白,依舊看著那名灰袍老者。光是從這掌法來看,這位老者至少也是煉元九重巔峰以上。
“小子,老夫不想被世人嚼舌以強勝弱。不過看你劍法淩厲逼人,身法如似巨蟒,刀法滿是血腥,身上的武技應該不是外門所能修習武技。你若想撿一條命,把自己修行的武技與赤靈果留下,再自斷筋脈廢去武功,老夫尚可留你一命。”
鍾山嶽自然不能接受。在他原本穿越過來之時就已經暗下決心一定要變得最強,怎能在這裏就廢去自己筋脈武技。
不就是一死嗎,又不是沒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