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塵思路清晰,一點點的說給了術隱,術隱聽完也是沉默了。
“為何告訴那人是後日午時?”別的他都能理解,但是他有些不明白安塵這時間上有什麼套路。
“我想著能拖一日算一日,最好能等魔君回來,太遠了些不好說了,白妄便可能提前而來。”安塵將自己的想法緩緩道來,“而他說了明日午時,我便下意識的說了後日午時,想來白妄要來也是趕在後日。”
越晚一天,魔君便會有更大回來的可能,那麼他們的勝算也是會大一點,雖然有人質在手,但是安塵明白,若是真的魚死網破火拚起來,她與術隱兩人加起來未必能打的過那個修煉狂魔。
“你怎知白妄一定會親自前來?為何不是手下大將?”
“白妄發現我們沒有放出雲兮,也是會料到我們發現了這是個假暗探,可是,他不會以為我所說殺了雲兮也是假的。至少為了保險起見,他還是會來。”
術隱覺著自己的心思足夠縝密,可是今天才發現,安塵更是思慮周全,聰慧過人,這是術隱以往沒有見識過的一麵。
在他的印象中安塵像來玩世不恭不願思考,遇事喜歡直接動手,他有些欣賞這樣不做作的她,但是總覺得女孩子總是這樣不太好。
如今看來,倒是他淺薄了,安塵隻是不喜歡展現,她習慣了低調,也通常不苟言笑。但是她的足智多謀不在他之下,也的確,左護法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當的。
安塵在術隱心裏的高度又上了一個層次。
“如此,那一切都勞左護法費心了。”術隱心服口服。
“非也,排兵布陣之事向來都是老謀深算的右護法最為精通,我一屆粗人不懂那些,隻管上陣殺敵便好。”安塵又做回她那個閑散的左護法了。
術隱沉默,這本是安塵的功勞,他不想搶,況且也有意讓給她讓她在軍中立立威,外界向來隻知右護法不識左護法的,可人家還不願意。罷了罷了,自己就是個勞碌命。
“那左護法可要做好準備,到時候來一個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
“這是自然,不勞費心。”說完正事的安塵開始不耐煩了,話語間也沒有了能夠起承轉合的空間,好像催促著術隱快走。
術隱知道安塵這卸磨殺驢的德行,但是他剛見識到安塵的新一麵,此時越看她越是順眼,倒是開始沒話找話了。
“左護法怎麼應付那神族軍隊?”
“到時自會知曉。”
“左護法的武器仍是那壓天錘?錘子粗蠻且重,女孩子使起來總是有些不合適。”
“不勞費心。”
“不如我贈與你一把長劍?輕巧堅硬,上手也快。”
“不勞費心。”
“短刀也可以。”
“不勞費心。”
“……”這天是聊不下去了,術隱歎了口氣搖了搖頭,終於提出了告辭。
安塵鬆了口氣宛若天下大赦,拿起了一旁茶壺準備倒茶。
“慢走不送。”茶水澄澈,映的安塵的心情都好了許多。
“要不我喝杯茶再走吧。”術隱兀自坐下,老神在在的。
安塵手一抖,茶水就這麼濺到了衣衫上。此時剛被安塵讚許澄澈的茶水映到了安塵的身上,她看著那幾塊印記,再不喜歡這茶了,心情急轉直下。
你大爺的術隱,跟我手裏的茶結梁子了是吧。總是挑在這個時候故意搞我。
安塵死死地盯著坐下來的術隱,也不出聲。術隱被安塵盯得有些發毛。
“隻是茶漬,多用些皂角洗一洗便好。”
“茶漬洗不掉。”特別還是白衣服上的茶漬,洗不掉還清晰可見。這衣服算是安塵最喜歡的一件,平日裏穿的最是勤快。
“那……我送你一件。”術隱無法。
“不勞費心,慢走不送。”這次是兩個詞加一起了,毫不客氣的下了逐客令。
術隱夾著尾巴出來了,安塵看著他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具屍體,他可還是挺害怕的。
出了魔君殿的術隱恢複了一臉高冷好似神聖不可侵犯。他可是還有一堆正事要做的人,哪像殿內那個閑散人員。
術隱迅速召開了首領會議,準備好好的部署一下,一切都井然有序並緊鑼密鼓的開始了,魔族之人,又將做好戰鬥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