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轉身一個溫溫如玉的男子一襲白色長袍慢慢踱步走了進來,大雁飛過無聲一般,但是卻給人以一種壓迫之感。
腰牌翠綠欲滴,頭上簡單用一根墨色的簪子將頭發高高束在頭頂,鬢的整整齊齊,絲毫不亂,雙手背後,氣宇軒昂,整個人都周圍都散發著一圈隱隱可見的光暈,不用說,這個男人的真氣一定事深不可測。
真氣一般都是無形存在於身體周圍,但若是已經能夠看見成形或是有了特定的顏色就需要特別高的功力了。
“擎蒼,你終於還是來了。”
“尊上,屬下辦事不利……”
揮手止住了術隱,擎蒼淡定自如,好像就是來單純逛一逛的,絲毫沒有一絲怒氣。“吾親自審問。”
挑起長袍,露出裏麵藏藍色的內襟,花紋是用金線繡著飛龍和猛禽的樣式,麵料也是天山極寒之地的冰蠶吐出的絲織成,遇冷則暖,遇熱則冰,這就是其神奇之處。
不過這一切對於擎蒼來說不過隻是過眼雲煙一樣的存在,雖然這一切要是換做凡界的平凡人來說彌足珍貴和新奇,但若是生活了數以萬年的其他四界來說什麼都是身外之物罷了。
也是,在麵對死亡的威脅的時候還有什麼能比自己的生命和還要珍貴的東西呢?隻不過凡人都不懂得這個道理,有的時候寧願為了錢財利益而把自己命送他人。
此時山衡亨就是這麼想的,如果自己能夠三生有幸逃過這一劫的話,那今後他定會拋棄所有,和自己心愛的人浪跡天涯,從此神仙眷侶隻羨鴛鴦不羨仙。什麼禁術,什麼功名利祿不過隻是浮華罷了。
“汝之所想來生再說,如今隻怕是天方夜譚。”擎蒼不僅將他的內心全部都看透,如今還能夠在山衡亨心裏傳音了嗎?
巨大的恐慌蔓延全身,山衡亨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懼,眼前的這個男人也太逆天了吧?這可是山衡亨隻在兒時聽老人曾經說過的已經滅絕的秘術,不想再自己有生之年還可以親眼見到。
隻不過這種感覺,山衡亨再也不想嚐試第二遍了,想象一下腦海中有一個除了自己以外的一個聲音擾亂著自己的思想,還能對自己每日所想都完全了如指掌,這樣的法術加上擎蒼深不可測的法力,這簡直就是到了可以毀天滅地的程度。
“你……你太強大了……”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山衡亨還是不得不脫口而出,這樣的男人自己是惹錯了,但是現在後悔也為時已晚。
“終末機會,汝考慮清楚之後便可選擇。”神色輕鬆愜意,擎蒼把玩著手裏的玉盞,薄純一字一句的吐出這一句話的時候仍舊是目不斜視。
想要了解山衡亨的性命再簡單不過,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那就是對他莫大的寬恕了,但是這一切怎麼會像他想象的那麼簡單,擎蒼生平最恨背叛之人,山衡亨深知,渾身都在不自覺的顫抖著,忽然一個聲音又傳到了自己的腦海中。
“你們,你們要做什麼?不要過……”叫喊聲,馬蹄噠噠聲,還有刀槍劍戟的金屬聲伴隨著女人聲音戛然而止。
但是山衡亨已經徹底瘋了。
雙眼瞪圓快要從眼眶中跳出來,雙臂因為過度用力而已經裂開的皮膚更加繃的鮮血更多的流淌出來,臉上憋的通紅一片,脖子上的血管暴起隨時都會炸掉。
“你……你要是敢對雙兒做什麼,我定和你死拚到底!”拚盡全力嘶吼著喊出來,山衡亨的聲帶都快要被震破,但是這些已經阻擋不了,此刻的他恨不得自己沒有將禁術修煉成功,不然一定事可以和擎蒼搏一搏的。
“吾不喜囉嗦之人。”
“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求求你們了……”為人魚俎時才知有多麼無奈,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在這裏根本是行不通的,隻有強者才是這個世界的主宰,其餘的都是浮雲。
全部都交代完畢,山衡亨也知道自己和這個世界共處的時日已經是指日可待了,隻是自己在飛灰湮滅之前,是不是可以再見一麵心心念念的某人呢。
“我和山衡亨根本沒有任何關係,他隻是被尊上利用來賣命的,我也被脅迫無奈之下才配合尊上演這出戲,不然我的修為是要被尊上全部廢掉的……”
女人的聲音再次傳至山衡亨的心中,隻是這一次心中最後的慰藉變成了無盡的後悔,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