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門派當初必然很強盛,不止是占據了昆侖仙山這座靈寶之地,更是因為這門派的宮殿,規模龐大。
阿塔與阿槿兩人很是用了一會兒才將整個行宮探查完,不出所料的,這個曾經盛極一時的門派,此時早已沒有了人煙,連一點生靈的氣息都沒有,死氣沉沉,化作這山體的一部分。
“山門空空,可惜了這些建築了。”阿槿看著洞開的任由兩人來去的大門,竟是發出了這樣一句感慨。
阿塔哭笑不得,道:“你不心痛這仙山靈脈,卻先心疼起這建築來了?”
從這盛大的修道門派,也佐證了此地確實是曾經的昆侖仙山,靈氣原是這人間界鼎盛之處,可是如今,卻頹敗成這副模樣。
阿槿卻隻有他自己的道理,“畢竟仙山靈脈我不曾得見,所以自是說不上心疼,可是這些建築猶在眼前,保存的如此完好,卻是批霜掛冰,掩埋在這雪山裏,自然惹人心疼些。”
阿塔摸著下巴咂摸,這話其實也是有道理的。
昆侖仙山對阿槿是太過虛無縹緲的存在,他是從自己最終才零星知道一些關於昆侖的事情,哪裏談得上來覺得惋惜。
此地空寂,兩人也查不出什麼結果,決定往主峰旁邊的幾座矮小些的山峰走走。
強大的修真門派,會占據整座山脈,除了主峰必是作為主宮之外,餘下的山峰都會有其特殊的作用,也許會有些線索也說不準。
可是直到兩人將幾座山峰都轉了一圈,已經日近黃昏,卻還是一無所獲,那幾座山峰中的建築,全部如那道場和行宮一樣,盡數被冰封了起來。
兩人最終又回了這書著“乾元”二字的門楣前,靠著柱子望著一望無際的雪色,想著這個地方曾經的輝煌。
一隻雪鴞從天空掠過,是兩人入山以來,看見的第一隻生靈。
阿塔悠悠看著那隻雪鴞,忽而神色一動,猛地抬手在虛空微攏,阿槿正自不解這人是在做什麼,下一瞬,一隻雪白的大鳥便落在了二人眼前。
正是剛剛飛掠過藍天的那隻雪鴞。
阿槿看著地上受了驚的雪鴞皺了皺眉頭,顯然也已經看出了這隻雪鴞的不同尋常。
“不要怕,隻是問你點事情。”
阿塔蹲下身子,笑意盈盈的看著那隻瑟縮的大白鳥。
沒有任何綁縛的大白鳥竟然也不敢飛走,像是被嚇傻了一般呆愣在原地。
“我知道你是妖,化形出來。”阿塔的聲音陡然冷了下去,比這山中呼嘯的罡風更讓人覺得生寒。
那隻可憐遭了這無妄之災的雪鴞瑟縮了下脖子,終究還是依阿塔所言,幻化成了人形。一陣耀目的白光閃過,地上那隻雪鴞,頃刻間便變成了一個雪白色衣衫,十八九歲模樣的少女。此時正蹲在地上蜷成一團,委屈的抿著嘴,一雙眼溜溜的大眼睛分外委屈的看著一臉冷然神色的阿塔。
阿塔倒是沒想到這雪鴞的人形是個少女,化形之後兩人又挨得極近,麵上的冷色一個沒崩住,直接破了功。
訕笑著捏了捏自己的鼻頭,聲音也軟了起來,“對不住啊,我們隻是想像你問個事情。”
雪鴞看著眼前人神色緩和了下來,也沒有那般害怕了,細聲細氣的問道:“什麼事?”
“這昆侖山,怎麼會變成這幅模樣的?”
這些妖精一直在人間修煉,對於此事應當比較清楚。
果然那雪鴞聞言瞪大了雙眼,怪道:“你連這個都不知道嗎?你們不是人間的?”
“魔界之人,來人間消遣的。”
聽阿塔自報家門,雪鴞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也不起身,就這麼蹲著小碎步往後退了兩步。
雪鴞顯然是畏懼魔界,畢竟她這是一個修行了幾百年的小妖精,謹慎的保持著與兩人的距離,“原來是魔界的,嗬嗬……嗬嗬……這,這昆侖山,幾百年前,就已經被毀了,因為這乾元宮的道士們太過貪得無厭,打起了天池裏神龍的主意,導致靈脈被毀,神龍盛怒,將整個乾元宮屠戮殆盡,冰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