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惜音下定決心要盡快把這個孩子打掉,孩子越大,她就越痛苦。
炎景煜,是我對不起你。
淩惜音回了房間,拿起手機,給醫院打了電話。
“您好,女士,請問您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嗎?”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清脆甜美的女聲。
“我要……明天打胎。”淩惜音的聲音底氣有些不足。
“好的女士,請於明天上午八點以後到我院進行常規檢查,B超檢查,HCG檢查和尿檢檢查。請留下您的姓名。”
“淩……小明。”淩惜音遲鈍了一下,還是爆出了假名。這樣炎景煜應該查不到了吧。
淩惜音顫抖著掛斷了電話,撫了撫跳動的心髒,她似乎能感受到新生命在自己肚子裏的掙紮和不甘。
淚水一滴滴的落在床上,把床單給澆濕了一大片。
對不起,是媽媽對不起你,媽媽不能讓你冒這個險……
一夜無眠,淩惜音看著窗外的月光清冷的照著自己,好像也在責備為什麼不要這個孩子。
夏蟬冬雪,春來秋往。每天都能看見月亮的身影。
清冷的月色投下神秘的影子,在她的心尖兒上撒開漂浮不定的月華,整個水麵像一麵開闊的鏡子,像一塊潔白無瑕的璞玉,像一匹來自蜀地的錦繡。炎景煜投了一塊石子扔進她的心裏,頓時激起了千層漣漪,繞著中心旋轉擴大……淩惜音的心也隨著波蕩變得支離破碎。
月亮不遺餘力的照耀著所有人,俯視著無邊的大地,月下幽會的情侶,月下熟睡的嬰孩,還有自己。
淩惜音隻覺得身體裏奔騰一天的血液,在輕柔的月光下靜靜的流淌。晚風吹來,她甚至能看到遠處的河,波光粼粼,就像有魚兒在河麵飛起,跳躍。河邊兩岸上有許多人在那裏嬉笑打鬧,黃發垂髫,怡然自得。
月亮漸漸升起,投在淩惜音身上的月光也越來越少,難道連月亮都在怪自己嗎。皓月當空,淩惜音眯起了眼睛。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淩惜音輕聲呢喃,看著月亮上的凹凸不平的環形山,就想發笑。
或許自己該睡下了。
第二天你一早,淩惜音躡手躡腳的爬起來,穿上了最低調的衣服,帶上墨鏡口罩,急匆匆的開車出了門。
淩惜音到了醫院就火速前往婦科,連口罩都不敢摘。
剛走到婦科門口,淩惜音迎麵就和白落雪撞到了一起,白落雪!?
她怎麼還來檢查婦科?難不成她又懷孕了?
思考的時間,白落雪就越過淩惜音走了。
“淩小明!淩小明在嗎!”護士大聲的叫著名字,到了淩惜音該檢查了。
淩惜音快步走上前去,“是我,別喊了。”
“請您出示您的證件和票據。”護士一本正經道。
淩惜音掏出東西給她看,護士叫道:“你這也不叫淩小明啊!你這是淩惜音,你預約的時候報的是假名!”護士的聲音特別大,淩惜音隻覺得尷尬的想找地縫藏裏。
“我昨天報的是小名。”淩惜音扶額,護士這樣是因為自己沒往裏塞紅包嗎?
“行了行了,去重新掛號。沒得商量,記得用真名。”護士一臉不耐煩的把淩惜音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