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秝進入病房,就看到鬱湘稔獨自一人,靠在床上默默望著窗外,此刻正值傍晚,昏黃的光束透過玻璃照進房內,使得她本來就消瘦的身子拉的更長,更細,沒由得一股孤獨感油然而生。
“鬱小姐。”
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鬱湘稔緩緩轉過頭,就看到站在床邊的莊柏秝,嘴角勾起一抹柔和的角度,沙啞的嗓音中帶著一絲慵懶:“你來了。”
莊柏秝將事先準備好的鮮花,插到床頭櫃上的花瓶中,這是一束清秀脫俗的百合,素雅的花蕊安靜綻放,房間彌漫著一股淡雅清香,回過頭,莊柏秝神色沉靜,聲音柔和:“喜歡嗎?”
鬱湘稔感覺臉蛋微微發燙,心裏升起莫名的情愫,她輕點一下頭,說道:“喜歡。”隨後又加了句:“花很漂亮,謝謝。”
莊柏秝目光直勾勾的望著她,黝黑的眸子深邃幽暗,一會兒才問道:“今天我來的目的,是想詢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鬱湘稔微愣,早上她的父親來提到了這件事,她事後想了下,父親突然提前不會是一時興起,肯定是他向鬱雍戚提起的,不過她很好奇,他自身條件不錯,為何選擇向自己求婚呢?鬱湘稔將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
莊柏秝不由想起,兩人第一次相遇,她見到他不知道他的名字,麵對他如此淡定從容,他身體狀況的事情,如果她向媒體曝光,她會得到一筆不菲的資金,可她沒有這麼做。所以在家人催他結婚時,他腦海中首先想到了她。
在咖啡館看到她,與另一個男人想聊甚歡,他不假思索的將她帶走,路上發生劫匪,她不幸受了傷,醒來麵對他的道歉,她選擇接受,不要任何賠償。種種的事情,他心裏愈加肯定了一件事,那就是她果然很特別。
“你很特別,和你相處感覺很舒服。我希望你認真考慮。”莊柏秝語氣真誠的說道。
鬱湘稔瞬間想到,他這是在向自己求婚嗎?隨後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對於莊柏秝,她說不上來什麼感覺,不得不說他的各方麵都很優秀,或許正因為這樣,她才無法對他付出感情,她感覺他們是不同世界的兩個人,他生活在聚光燈下,而她則是舞台下的觀眾。她一直向往平淡的生活,沒有背叛,兩人互相尊重。
如果是今天之前,她會毫不猶豫的拒絕,可是現在,她猶豫了。
在鬱鑲丞離開之前,他居高臨下的望著她,因為背著光,她無法參透他那時的表情,他對她說:“鬱湘稔,你現在很害怕,我奪走你的一切吧。其實在我的心裏,是你奪走了本該屬於我的一切。我明明比你出生的早,憑什麼這麼多年,你光明正大的享受著陽光,我卻隻能在無盡的黑暗裏苟延殘喘,無法抬頭見人!現在我既然踏進了這個家,我慢慢的,會將這個家本該屬於我的一切奪回來!”
鬱鑲丞對她的恨,已經無法用語言表達了。現在她與父親的關係大不如前,全部是拜他所賜,父親的偏向,讓她在家裏舉步艱難,她忽然意識到,如果鬱雍戚的天平完全靠向鬱鑲丞那一邊,她有些東西就無法守護了。
“如果我們結婚,你能幫我奪回原本屬於我的東西嗎?”鬱湘稔望著他的眼睛,問道。
她所說的屬於她的東西,指的是現在,記在鬱鑲丞名下的醫院的股份,那本來是她母親留給她的遺產,因為那那時她還小,在父親的擅自主張下,將原本屬於她的部分股份,轉交給了鬱鑲丞。現在她長大了,她會想辦法奪回那些財產!
莊柏秝神色凝重,望著她清亮的眸子裏,散發出期待的光芒,他知道自己無法拒絕,最終點了點頭。
鬱湘稔呼了一口氣,口氣清雅的說道:“我同意和你結婚。”
在醫院裏呆了一周,鬱湘稔的嗓子已好的差不多,揭開紗布後,隻留下一道淺紅色的印記,這都歸功於莊柏秝,他為她邀請了國內最權威的外科整形醫生,效果現在顯而易見。莊柏秝已經在他家人麵前提起,據說他家人有意見她一麵,此時和鬱雍戚一說,他表示等她出院,兩家人約出來見上一麵。
莊柏秝提前預約了見麵地點,就是上次想帶她吃飯的那家西餐廳。這天一大早,莊柏秝的車子就停在鬱湘稔門前,鬱湘稔下了樓,由他載著在前麵帶路,鬱雍戚則由鬱鑲丞另開一輛車前去。
錦都雅府
這家西餐廳不但名字起的雅致,格局更是富麗堂皇。進入大廳,頭頂上巨大的塔形水晶吊燈,散發著璀璨耀眼的光芒,西洋主題的牆麵壁紙,鎏金奢華的裝飾,腳下鋪著複古風味的羊毛地毯,處處彰顯著精致而奢華。
幾人在一樓沒做停留,通過室內電梯直接來到二樓,二樓都是獨立的單間,環境更加安靜,在莊柏秝的帶領下,最終在最西側的216單間停下。
打開門,鬱湘稔看到座位上的幾張陌生的麵孔,莊柏秝一一為他們引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