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是在莊家別院休息的,因為莊柏秝不舉的事情,兩人都很規矩地躺在床上純蓋棉被聊天,不在自己家裏,鬱湘稔有些別扭,半晚上都睡不著,也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鬱湘稔老是感覺到門口似乎有什麼影子在晃動,透過門縫晃來晃去。
加上院子又比較古老,據說是住了好幾代莊家人,鬱湘稔心裏不禁就泛起嘀咕,該不會是鬧鬼了吧,莊家大宅後麵種那麼多樹,夏天倒是涼快,但看著也陰森森的,這麼一想,鬱湘稔覺得自己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側頭看了眼莊柏秝,發現他已經睡著了,小心翼翼地走下床,站在門口,瞅著外麵那晃動的影子,忽然就把門打開,一個黑影快速從眼前閃過,鬱湘稔發出一聲尖叫,驚醒了睡夢中的莊柏秝。
他起身走過去,將鬱湘稔攔在身後,先朝走廊上看了幾眼,隻見走廊的盡頭有什麼東西一晃而過,回頭又看了眼鬱湘稔,見她好好的,就問:“怎麼了?”
“屋裏有鬼!莊柏秝,這屋裏有鬼,我不要睡覺了,我要回去。”鬱湘稔哭喪著臉一頭紮進莊柏秝的懷裏,她這輩子什麼都不怕,最怕的就是鬼。
“什麼鬼?別瞎說!”莊柏秝哭笑不得地把鬱湘稔拉進屋子裏,又把門關好,見窗戶沒有關好,才要站起來,就被鬱湘稔抓住了手腕,她怯生生地說:“你要幹嘛去?”
“隻是關窗戶而已,別怕。”莊柏秝站起來,鬱湘稔果然也跟著站起來,她飛快地跑去把窗戶關好,回頭說:“關好了,你不準出去,不,以後你想都不要想把我一個人留在莊家。”
莊柏秝無奈地走過去,坐在鬱湘稔身邊,這個有點大咧咧的女人居然還怕鬼,“你不是膽子挺大的嗎?還解剖過死屍腦袋什麼的。”
“我什麼都不怕,就是怕鬼!”鬱湘稔坐在被窩裏,把自己縮在莊柏秝的懷裏。
“那你說說你剛才都看到了什麼?”莊柏秝問。
“我之前一直覺得門口有什麼黑影在晃動,我就一直觀察著,發現那黑影晃動的還挺有規律的,每隔差不多半個小時就要在門口晃一晃,於是我就硬著頭皮去把門打開,就看到一個黑影刷地一下從眼前閃過,並且消失了,你說那不是鬼是什麼?人哪裏有那麼快的速度。”
鬱湘稔越說身子就抖的越厲害,莊柏秝摟著他安慰了幾句,“這宅子裏沒有鬼,我在這裏住了一段時間,什麼都沒有發生,是你自己疑神疑鬼的,別怕,我在呢。”
“你沒看到不一定說明我沒有看到啊,人家說女人陽氣低。”鬱湘稔縮在莊柏秝懷裏。
“好了,睡吧,我不會出去了。”莊柏秝又安慰了鬱湘稔幾句,他靠坐在床頭,想起剛才看到的那個黑影,雖然一閃而過,並且速度很快,但是他還是認出來了,那個黑影是莊家的一個老仆人,小時候在莊家伺候過他母親的。
後來據說這個老仆人因為年紀大了,整個人就瘋瘋癲癲的,但是她的兒子是現任管家,所以依舊好好的呆在莊家,平時都被放在後麵的小屋子裏讓人看著,怎麼會忽然到前麵來,至於鬱湘稔看到的晃動的黑影,應該不是這個。
他難得住在家裏一回,莊盛暔肯定會找人來監視他,這到底是巧合還是有什麼陰謀呢?
天亮之後,鬱湘稔說什麼都要離開莊家大宅,就算甘蓴芋說再多好話她都不想聽,不,是壓根就不想聽,她一刻鍾都不要在這種百年大宅子裏耗著,以前聽人家說誰家傳承上百年,光是院子就有多大,她羨慕的要死。
現在看來,老房子有什麼好,簡直是各種陰森各種恐怖,走個夜路都怕遇到鬼的那種,雖然她沒有做過虧心事,但她是醫生啊,本來就有那麼一點迷信,看到死人她可以眼睛都不眨一下,這種莫須有的東西反而是她的軟肋。
莊柏秝含笑拉著鬱湘稔跟家裏人一一道別,白水琴笑容溫和,招呼鬱湘稔過去,將帶在手上的一個白玉鐲子取下來套在她的手裏,像是一個慈祥和藹的長輩一樣,笑道:“來,拿著,這是我這個做母親的一點見麵禮。”
“這是您心愛之物,我怎麼好意思拿。”鬱湘稔光看了一眼那玉的成色,就知道價值不菲,白水琴和莊柏秝的關係各種古怪,她還是不要隨便拿東西比較好。
“拿著吧,你這孩子客氣什麼!”白水琴把鐲子放在鬱湘稔的手裏,笑的慈眉善目,一點也沒有昨日的咄咄逼人和銳利。
“母親讓你拿著你就拿著吧,就當是我們遲來的結婚禮物。”莊柏秝淡淡地說。
鬱湘稔這才拿在手裏,兩人攜手上車,在莊家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中驅車離開,一出莊家大宅,鬱湘稔就長舒一口氣,拍拍胸脯說:“總算覺得可以喘一口氣了。”說罷,又把包裏的鐲子拿出來問莊柏秝,“這東西怎麼處理?”
“給你了你就隨便處理,拿去換錢我也不會阻止,反正是別人給的,不拿白不拿。”莊柏秝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