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莊柏秝帶著審視的目光盯著吳管家,隨後看向吳婆婆,“我記得父親以前提起過,吳婆婆因為年紀大了,精神方麵有問題是嗎?”
“沒錯少爺,母親得了精神方麵的疾病,但是我不忍心將她送到精神病醫院去,所以就一直讓人住在這裏,若是母親有說什麼奇奇怪怪的話少爺千萬不要當真。”吳管家說這話的時候,語氣十分嚴肅。
“這是自然,本少爺怎麼可能把一個一直想要攻擊我妻子的瘋子的話當真,若不是你來的及時,我想吳婆婆已經被我製服了。”
心裏一轉,莊柏秝知道想要再繼續探究那件事情是不可能了,吳管家根本就是爸爸的人,若是不小心打草驚蛇了,反而會引起他們的注意,提前將所以的痕跡消滅的更加幹淨。
莊柏秝冷著臉,怒視鬱湘稔,厲聲道:“你大晚上不睡覺一個人跑到這裏來做什麼?”
“我……”莊柏秝嚴厲的語氣讓鬱湘稔縮了縮脖子,她撅起嘴巴,不滿地說:“那我睡不著就想出來走走嘛,誰知道不小心走近這片灌木叢裏,還遇到這個瘋子,看到我就想要掐死我,我也很無辜的好不好?”
“下次沒有我的允許,不準再到處亂跑。”
回去的路上,夜依舊黑暗,鬱湘稔耷拉著腦袋跟在莊柏秝身後,隻覺得腦子一片混亂,久久都不能平複她的心情,在快要走到前院的時候,她回過頭,看了眼那蔥蔥鬱鬱的灌木叢,樹林間半淹著兩個模糊的影子,吳管家還站在原地。
也許是察覺到她回頭,看向她的眼神冰冷而漠然,嚇的鬱湘稔渾身一抖,如果哪位瘋瘋癲癲的老婆婆說的事情是真的的話,那麼,這莊家大宅的人就真是太可怕了,沒有哪一刻鬱湘稔覺得,這世上任何看不見的鬼怪都要比人心來的可怕。
莊柏秝麵無表情地走上樓,他坐在沙發上,仿佛是一尊完美的雕塑,屋子裏沒有開燈,若不是那呼吸聲,鬱湘稔甚至都要懷疑屋裏還有沒有第二個人,莊家的事情真的是好複雜,難怪以前總是有人說上流社會的貴族圈子亂。
尤其是那種傳承超過百年的大家族,更加亂,但她總算是知道了一點事情,比如說現在那位高貴優雅的白水琴不是莊柏秝的母親,看她跟莊盛暔和白奇偉那麼親昵的舉動,分明是那兩個人才是她的孩子。
可是這麼一算又不對了,莊盛暔是比莊柏秝大的,現在又不是舊時代一個男人可以娶幾個妻子,難道莊柏秝其實是私生子,她的母親是不被承認的那種,不對,鬱湘稔狠狠地搖頭,莊柏秝都能直接坐上莊家掌權者的位置了,又怎麼可能是私生子。
起碼庒威海雖然很討厭莊柏秝,但父子之間該有的架子端的很足,庒威海那種好麵子的人,她才不相信庒威海會把一個私生子看的那麼重要,所以說,莊家的事情到底有多複雜啊。
鬱湘稔耷拉著腦袋坐在床上想了許久腦子裏還是亂糟糟的,忽然,她像是想起什麼一樣,默默站起來,走到莊柏秝身邊坐下,然後試探著伸出手握著莊柏秝的手,莊柏秝的手冰涼,沒有一絲溫度。
鬱湘稔就用兩隻手將他寬大的手掌都包在裏麵,這個時候什麼安慰的話都是沒用的,莊柏秝的心情一定很沉重,而她需要做的就是在一邊默默的陪著他就好,秋天的夜裏越發寒涼,莊柏秝身上也是涼涼的。
鬱湘稔覺得有些冷,就順手拿著毯子把兩個人一裹,順勢靠在莊柏秝的身上,莊家的事情莊柏秝不說,她也不會問,那麼複雜的事情,讓她知道了隻會讓她覺得煩惱,這靠著靠著,鬱湘稔就困了,她眯起眼睛就那麼睡著了。
許久之後,莊柏秝終於有了動靜,他從自己的思緒裏清醒,眼神複雜地望著鬱湘稔,見她乖巧地縮在自己身邊,心裏某一個位置忽然就變的柔軟起來,他伸手將鬱湘稔抱起來放在床上,自己也躺在一邊,將鬱湘稔緊緊的摟在懷裏。
不得不說,今晚聽到的真相對莊柏秝來說實在是太重要了,重要到他需要再去查一下十幾年前的事情,才能對那些已經發生的事情重新做判斷,鬱湘稔無聲的陪伴讓莊柏秝原本冰涼的心忽然就有了一點溫暖的感覺。
他深深的凝視著睡的正香的小女人,手指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摩挲過,低聲呢喃著:“小女人,隻要你不背叛我的話,我會對你好的……隻要你不……”
鬱湘稔這人雖然有時候心很大,但是在莊家她多了一個很神奇的習慣,就是認床,早上六點就醒了,她翻了個身,懶洋洋地睜開眼,忽然發現一道灼熱的視線望著自己,抬頭,就看到莊柏秝那漆黑又深邃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