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莊柏秝為什麼會這麼做呢?想要加快速度幫她拿到鬱恒醫院,好跟她離婚嗎?然後實現跟羅夢晴的諾言,和那個女人結婚?
羅夢晴的優雅大方是她一輩子都學不來的,她本來就是一個小家子氣的人,頂多還能學一點林冉的彪悍不講理。
因為她們才是一個世界的人,而莊柏秝和羅夢晴,是另外一個國度的人,他們會有共同語言,有共同的愛好,喜歡看音樂家的小提琴演奏會,而她去了隻會打瞌睡而已,望著外麵陰雨綿綿的天氣,壓抑了許久的悲傷忽然就湧上了心頭。
鬱湘稔很討厭下雨的天氣,到處都濕漉漉的,像是老天爺在哭一樣,這樣的天氣,會讓她也變的憂鬱起來,多愁善感是每個女人的本能,但有時候她其實也是喜歡這樣的天氣的,因為在這種天氣,哭起來的時候,雨水會遮住了眼睛,就好像是現在一樣。
她盡情地在雨裏漫步,慢悠悠地朝公寓走去,每次感覺到自己難過的快要撐不住的時候,她都會回到公寓裏,雖然今天在羅夢晴麵前耀武揚威了一番,但各種滋味大概隻有她自己知道,這一場她和羅夢晴首次的較量,她沒有贏,羅夢晴也沒有輸,並且,想必今晚她們都不會好受。
“唉,女人何苦為難女人呢?”鬱湘稔不知道為什麼就想起了這句話,然後就忍不住笑了起來,以前總覺得那些女人之間較量,男人在一邊看著的戲碼很可笑,等自己也真正的遇到這種事情,才發現不但不可笑,反而可悲的厲害。
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鬱湘稔抄小路過去,想要快點回去,雨淋的太多了,凍的她渾身發抖,這個時候要是林冉在的話,一定又會嘲笑她順便給她來一課心靈雞湯的吧,鬱湘稔立刻決定回去之後就給林冉打個電話,讓她說點不開心的事情,讓自己好好開心一下。
小巷子裏黑壓壓的一片,隻有一盞路燈在雨幕裏閃爍著朦朧的橘紅色光芒,不時還閃了幾閃,因為走的太快,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給絆了一下,鬱湘稔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上,險些摔了個狗啃泥。
“我去,在我心情不好的時候,就不能不讓我倒黴嗎?每次都這樣,賊老天你是不是看我不順眼啊,我上輩子到底對你做了什麼?老娘上輩子的名字叫趙日天是不是?再特麼讓老娘倒黴,我這輩子也改名叫趙日天。”
鬱湘稔從地上坐起來,手按倒一個軟軟的東西,她又摸了一下,是人的大腿,不會是屍體吧,鬱湘稔側頭看了眼,這要是別的女人,大概已經尖叫著蹦起來跑了,但鬱湘稔是做醫生的,以前被鬱鑲丞整的時候,也去過停屍房做過幾天登記員,所以,她對這個東西真的沒什麼感覺。
鬱湘稔轉頭看了一眼躺在地上的人,這是一個穿著名貴西裝的年輕男人,他趴在地上,身上幾乎沒有起伏,雙手垂在身側,一隻腳搭在一包垃圾上,另一隻腳埋在垃圾堆裏,渾身狼狽,看樣子明顯是從垃圾堆裏爬出來的,就因為失血過多而暈倒在小巷子中央。
在他的背上有一條口子,深可見骨,鮮血淋漓的,不知道為什麼,鬱湘稔覺得這個背影有點眼熟,她伸手在這人動脈上一摸,還有脈動,皮膚也還有溫度,那就是還沒有死,鬱湘稔立刻把人翻了過來,待看到受傷男子的真麵目後,鬱湘稔驚訝地喊了一聲:“王伯言?”
鬱湘稔嚇的魂飛魄散,伸手橫在王伯言的鼻子上,確定還有呼吸後才鬆了一口氣,她連忙把王伯言扶起來,連拖帶拽的帶到自己的公寓裏,也幸虧她是個醫生,就算是在公寓裏,也備著一些常用的東西。
鬱湘稔拿出酒精給王伯言清洗傷口,那麼大的傷口,清洗的過程中十分疼,但王伯言也隻是身子微微抖了幾下,全程都沒有睜開眼睛,除了背上的傷口,王伯言的胸前也有一道傷,幸好都不是致命傷,也不嚴重。
給王伯言包紮好後,鬱湘稔在藥箱裏翻來翻去,沒有找到抗生素和鹽水,她隻好又冒著雨出去了一趟,在藥店裏買了消炎藥和各種適合莊柏秝吃的藥,折騰了大半晚上才把一切搞定,鬱湘稔已經累的氣喘籲籲,連話都不想再說了。
想起白天看的新聞,鬱湘稔頓時就明白了,王伯言定是因為家族內鬥才搞成這個樣子的,她不由歎息一聲,感覺大家都很不容易,雖然她家不算什麼大家族,但依舊不是有鬱鑲丞這個家夥跟她明爭暗鬥,之前還曾經想要買通人撞死她。
鬱湘稔錘了錘酸疼的肩膀,將王伯言的被子蓋好,又去另外一間屋子裏換了衣服,才抱著被子自己也休息。
她不知道的是,在樓下,她的公寓附近早就圍著幾個人,不時朝樓上指指點點的,似乎是在商量什麼一樣。
夜裏,鬱湘稔原本睡的很不踏實,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忽然聞到一點香甜的東西,隨後她就陷入了沉睡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