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柏秝走近便利店裏買了一包煙,他壓根就沒有想到就在剛才,他進來的前一秒鍾,鬱湘稔就站在他站立的位置,並且買了一杯咖啡,如果知道的話,他一定會衝出去尋找鬱湘稔的身影,他走出便利店,站在路邊將煙點著。
橙紅色的火焰在雙唇間閃爍著,嫋嫋煙霧就在他的周圍升起,他挺拔而高大的身材在煙霧裏若隱若現的,透著陽光,俊美無雙的臉上帶著許些落寞,就連那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也無法掩飾。
他站在原地朝人群裏眺望著,希望可以運氣好的遇到那個五年來一直都深深的印在腦海裏的身影,來往的人群偶爾也有對他指指點點的,甚至還有漂亮的美女搭訕,但是始終沒有看到想要見到的人。
漆黑深邃的眸子裏泛起點點失落的光波,層層疊疊的,在眼眶裏帶起一陣巨大的漩渦,在漩渦深處,是無法掩飾的失望和歎息,他走到街的對麵,打開瑪莎拉蒂的車門坐進去,目光卻依舊望著窗外的人流。
這裏是離哈佛大學最近的一條最繁華的街,每年他都要來美國馬薩諸塞州的劍橋市呆上幾天,說不上來這裏到底是想要做什麼,他害怕看到鬱湘稔跟洛文軒手挽著親密無間的畫麵,因為那會讓他產生嫉妒的心裏,一旦心裏產生這樣的情緒,他也不敢保證自己會做些什麼。
可是思念是無法阻擋的,他想念鬱湘稔,想要見到她,偶爾站在這陌生的街頭的時候,他甚至期望自己在轉身的一瞬間,就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一步一步笑著朝他走過來,隻是這終究隻是幻想。
哈佛大學就在不遠處,聳立的高樓像是一個標誌一樣在告訴他,隻要往前再走一點點,他就能找到鬱湘稔,可是他卻不能過去,相見不如不見,也許在鬱湘稔的心裏,怕是真的不願意再見到他,他們終究是情深緣淺。
失去心愛的人,有時候甚至會讓他感覺到徹骨的寒冷,在不經意的一瞬間,忽然想起他曾經做過的那些傷害鬱湘稔的事情,那些寒意就好像是蝕骨的鐵釘一樣,一根一根的釘入了他的骨髓,怎麼都無法擺脫。
莊柏秝習慣性的將手裏的煙頭掐滅,留下了一大截,隨後將車子緩緩發動,當車子開到街角的時候,鬱湘稔從另一頭的巷子裏走出來,她剛才買實驗用具的時候,少買了一樣,隻好回來重新買,等她走出巷子的時候,街頭是紅綠燈,一水兒的車子停在那裏。
“怎麼會少買一樣,真是粗心,幸好被我發現了,要是在蔣教授那裏才被發現,倒黴的一定是我,幸好幸好。”
鬱湘稔拍了拍胸脯,朝前麵的店裏走過去,前方的車子緩緩地前進著,瑪莎拉蒂拐彎的時候,鬱湘稔已經走近醫療用具店,所以她壓根就沒有看到那輛熟悉的橙紅色瑪莎拉蒂從眼前閃過,仿佛是心有感應一般,鬱湘稔轉過頭去,朝街角看了一眼,隻是那騷包的橙紅色包車已經徹底消失在街頭。
鬱湘稔皺起眉頭,不解地看著那車水馬龍的街道,小聲道:“不知道怎麼回事,總覺得我剛才好像是錯過了什麼重要的事情一樣,我是不是應該過去看一眼。”
“小姐,這是你要的東西,你過來看看。”導購員朝鬱湘稔喊了一聲。
“來了!”鬱湘稔很快就把這個想法拋到腦後,因為她不認為有什麼事情比被蔣教授罵還要重要,所以,蔣教授的事情一定是排在第一位的。
鬱湘稔將導購員遞過來的實驗用具檢查了一遍,最近實驗用的都是六號的試管,可是昨天的方案改成了八號,偏偏蔣教授沒有寫試管到底要多大的,這不是為難她,鬱湘稔拿出手機給蔣教授打電話,電話打過去,如鬱湘稔所想沒有人接。
那種科學怪人一旦進入實驗室,手機從來都不會帶,不單單是蔣教授一個人,裏麵所有的人都不會帶,所有,就是說她沒有人可以商量,鬱湘稔糾結地看著試管,正在考慮到底買哪個,就聽到背後傳來呼喊聲。
“湘稔!”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迫切的口氣,鬱湘稔轉過頭去,就見洛文軒氣喘籲籲地走進來,像是跑了很遠一段路一樣,一走到鬱湘稔身邊就彎著腰隻喘息。
鬱湘稔上下打量了洛文軒一眼,一臉驚訝,“你別告訴我你是從學校裏一口氣跑過來的。”
洛文軒點點頭,好不容易緩過氣來,說道:“我確實是從學校那邊跑過來的……呼……呼……”
“真是夠朋友,昨天蔣教授說要用試管,最後到底決定用的是哪一天,你快告訴我。”鬱湘稔勾唇一笑,揚揚手裏的兩種試管。
洛文軒終於緩過氣來,他搖搖頭,無奈地說:“湘稔,昨天蔣教授說實驗的時候你在想什麼,這麼重要的事情都沒有聽到,要不是我剛好過來找你,你這唐僧大法式煎熬又要開始了。”
“那我當時在想一組實驗數據,所以就沒注意聽,是六號的吧。”鬱湘稔撓撓頭狗腿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