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橫彎腰撿起來地上的照片,那是被鑲嵌在一塊銅片製成的夾子,照片夾在裏麵,照片上是個男人,隻是臉已經被刮花,看不出麵容,隻能從身材和穿著上判斷,男子年紀不大,是個年輕人。
這個男人應該是死者比較看重的人吧,隻是能把臉刮花成這樣,估計也是愛之深恨之切。
王橫把照片放好到包裏,手電繼續到處照射,忽的視線落到床底那邊,手電的光照亮床尾的位置上,好像看見一些塵土。
王橫蹲下身撩起床單,看見那塵土是腳印,而且往床底下一路延伸下去,他不由的蹙眉,到底是怎樣的姿勢能在床底下踩出腳印,除非是這張床原來不是放在這裏的。
王橫忙站起身朝別的方向走,他看見靠窗最近的地方是一大片鏡子,上麵被白色的紗幔覆蓋,他又向相反的方向看,腳步移動過去,站在一大片空地上,這裏的地板很幹淨而且比起其他的地方顯得顏色更厚重,說明這裏不是長久暴露在外的。
王橫覺得這裏才是擺放床的位置。
這床應該是凶手移動過去的吧,隻是為什麼要移動床呢?難道是現在床底下的位置有什麼想要掩蓋的證據嗎?他想著重新走回去,把床單猛地掀開,然後朝裏麵照射手電筒,他看見床底下除了一些腳印之外剩下什麼都沒有,王橫還特別用很多個角度去看。
當他走到床的左邊的時候,視線是向右邊看的,他的視線透過床的這邊朝著床那邊看過去,一直看見原來擺放床的位置上,莫名的就覺得哪裏不對勁兒。
王橫站起身朝著原來的位置上走,手電順著地板向上照,他想象著這裏已經擺放著身後的那張床,床的高度,再加上一個人站立到床上,所以……
手裏的手電光一直照射到屋頂上,對著這邊屋頂上的位置牆皮很白,看質感與旁邊有所不同,王橫想上去看看,於是把書桌挪過來,站上去剛好能夠看清楚棚頂,他伸手朝上麵模一把,手指上立馬沾滿白色的粉末,湊到鼻子跟前聞著,是粉筆灰的味道。
這裏應該是被人用粉筆重新粉飾過,王橫的視線看著,隨後在底下找到一根細長的高爾夫球杆,他拿起來朝棚頂上捅了捅,果然這塊地方很鬆動,王橫捅了幾下後,猛地一塊東西順著掉下來。
掉在地上的東西竟然是硬紙板。
王橫抬手扇著眼前的粉筆灰,手電照亮的地方,是一個不大不小的窟窿,有人頭大小,在這個圓形的窟窿中間橫著一根很細的鐵絲,要不是王橫伸出手去摸的時候,鐵絲太細刮破手指,他還真看不出這裏有東西。
這個鐵絲一下就讓他聯想到孫鸞的金助理的死亡現場,同樣也是鐵絲殺人。
因為那具屍體已經被刮花的皮肉不整,所以不是法醫的王橫僅憑肉眼也看不出那具屍體最致命的傷口在哪裏。
但是如果這裏是殺人地點的話,那麼這跟鐵絲到底是怎麼用的呢?
王橫正尋思著,忽然聽見門口傳來動靜,好像是人開門的聲音,王橫瞬間有點慌亂,立馬從桌子上下來,一路跑到衣櫃那邊,藏身在櫃子裏。
不一會兒他聽見很微弱的腳步聲傳來,像是沒有穿鞋光著腳在地板上踩踏過的聲音似的,王橫的視線透過衣櫃縫隙朝外看,他並沒有看見有人走進臥室裏來。
不會是凶手又再度衝回現場吧?王橫之前看過一些書上寫到,有些罪犯會衝回現場,有的是檢查自己是否有遺漏什麼,再有就是比較變態的,是那種重新感受當時殺人時候的場景。
王橫心想,這件事情和蠱術有關,那麼就跟巫派有也脫不了關係,難道是巫派的人進來了嗎?
一連串的想法在腦海裏浮現,最後臥室的門被打開,王橫隨之呼吸也跟著繃緊起來,視線順著衣櫃縫隙朝外看去,借著窗外依稀的天光,他逐漸看清楚走出來的人是個女人……
王橫皺眉,看著那個女人伸手在牆壁上緩緩輕撫,像是在回憶什麼似的動作,王橫頓時做好衝出去一把抓住她的準備,無論她是男是女,今天都要把她抓住,然後好好審問。
他心裏默數三聲後,即刻像是一把離弦的羽箭一樣,衝出櫃子雙手裏伸出一根繩子直接把繩子朝那人的脖子上狠狠的套住。
在漆黑的房間裏他看不清楚任何東西。
“快說!是誰派你來的?是誰叫你做的這一切?”王橫低沉的嗓音用力的說道,但卻隻聽見那邊被勒住太緊而無法出聲的嗚咽聲,他隨即用手朝對方的肩膀兩邊猛地點穴上去,雙指朝那人脊背上猛地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