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任自己死去,聽說殺人殺多了。
雙手都是紅色,怎麼洗都洗不掉。她從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什麼,那些該死的人總歸是要死的,她也會死,隻不過是死在那些被她殺了的人後麵一點點罷了!
溪水抬起手,想看看這雙手是不是紅色。沒有,除了幹枯和老繭,可稱得上是一雙布滿傷痕的手。
不知過了多久,趙安進來了,手上端了個缺口的陶碗,看著溪水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
“俺屋裏沒啥可吃的,明兒俺上城裏買去,今晚先將就的喝點米粥。”
溪水點了點頭,吞下趙安喂過來的米粥,沒什麼特別的味道,就是有點黏,可能是因為身體緣故,吃不出什麼味道。
吃完了米粥,趙安又打來清水,給她擦了擦臉。弄完這些她已經累的不行了。趙安見她累了,便出了去。
溪水抵不住睡意便睡了過去,這個身體的疲勞,她一點抵抗的能力都沒有,或許是死過一次了,也不再擔心半夜被偷襲了。
趙安收拾了東西,拿著框子出了門,路上碰見了二嬸。二嬸拉扯住趙安,神神秘秘的說“安子啊,你今兒撿回來個女娃,嬸子沒見過,聽強子他母親說,長的跟個柴似的,活不長啊?”
趙安摸了摸頭。“嬸子,你聽誰說了,人家姑娘剛醒來,咱不能這麼背地裏說人。”
“你這孩子,嬸子這是對你好,撿個人回來,活不多長,要是死在你那屋裏,你啥時候能娶上媳婦,晦氣的很。”二嬸是趙安娘的閨蜜,自從趙安十六歲那年死了雙親,她沒少照顧趙安。
“俺知道嬸子是對俺好,俺心裏明白,人都撿回來,也都當做個好事,也替死去的父母積德。”趙安心裏又不高興二嬸這話,說了幾句,一個人悶著頭上出去了
溪水睡了小會,又醒了,口渴的不行。屋裏沒人,她費力的起了床,一步步往外走。開了門,外麵是個小堂屋,桌子上放著一碗水,還有幾個幹幹的大饃饃上麵有幾個飛來飛去飯蠅。
溪水坐在凳子上,一口氣將水喝到了低,心裏這才舒坦。大概是睡前喝的那個藥,現在身體也好多了。
溪水打開了堂門,外麵是個小院,曬了些她叫不出名的菜,左邊挨牆放了些幹柴,放的整整齊齊的讓人一眼看去很舒坦。
院門沒有關,是敞開的,能看見外麵不遠處有條河,還有岸邊的一顆看起來有些年頭的柳樹。
她突然發現,她看到的這些,是她以前從不曾注意到的,現在心裏很平靜,隻是簡簡單單的東西,似乎也別有一番風味。
溪水無力的坐在門檻上,享受著微風,夾雜著一絲炎熱,讓她很滿足現在的狀態。
“趙安兄弟在家嗎?”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溪水的享受,看著遠門外的那個穿的有些花花綠綠的中年婦女,對方也看著她。
“哎呦,這是哪家的女娃啊?”來人是劉家村的媒婆,劉春花。見到溪水,劉春花可是一點都不意外。她來這裏也是聽了趙家村的人說趙安撿了個姑娘回來,這才來打眼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