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沅停下手，急忙說：“歐陽先生，你誤會了。我和南先生……”
歐陽潛擺擺手，示意她不用再說下去，回到客廳帶著菩提子點香去了。
秦小沅雙手全是泡沫，濕嗒嗒地滴著水，一頭霧水。
歐陽潛剛走，鍾林雅一蹦一跳地跑來了。
“親愛的，我不陪你去明月城，你不會生氣吧。”
“當然不會。”秦小沅把髒盤子放到她手裏，笑道：“比吃飯，阿呆第一，你當仁不讓是第二。他是神獸我請不動，請你幫忙洗洗總可以吧。”
平時懶得連喝水都要秦小沅把茶杯送到水上的鍾林雅，變得異常勤快。她一邊洗刷刷，一邊跟秦小沅說些有的沒的，又總是會時不時地挑起莫名其妙的話題，總讓人覺得她在采取迂回戰術，繞著彎在試探她。
“林雅，你到底想說什麼啊。剛才歐陽先生奇奇怪怪的就算了，怎麼你也這樣？”
“小沅，今天的發生的事……你真的釋懷了？”
“學長他……隻是學長，一段記憶而已。”秦小沅想了很久，才說：“我想，未來很多年，我們都不適合出現在彼此的生活中。”
“你忘了他嗎？”
“從科學的角度上來說，暫時不太可能。”
“那你打算重新開始嗎？”
“從正常人的情感角度來說，暫時也不太可能。”
鍾林雅失望地哦了一聲，沒下文。
秦小沅把洗好的碗和盤子全都放進消毒櫃裏，開始打掃廚房。
歐陽潛神神秘秘地跑來說那些話時，她就覺得不對勁。現在鍾林雅神經兮兮的又跑來唉聲歎氣，不停問她和遲長恩的事，他們葫蘆裏賣的藥，秦小沅閉著眼睛也能數出是哪幾顆。
鍾林雅是沒城府的人，她見秦小沅不理她，急急躁躁地說：“我覺得南離徵人挺好的，你幹嘛不跟他發展一下？”
“噗！”秦小沅手指點著鍾林雅的額頭，說：“隻要是好男人我都要發展？我有這麼饑渴嗎？”
“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啊！”
秦小沅怔住，忽然說：“當然我暗戀學長時，你也是這樣慫恿我去告白的。”
鍾林雅撇嘴，小聲抱怨：“好心沒好報。”
“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對我最好。廚房裏油太大，你快出去吧，我弄好水果就出來。”秦小沅連哄帶騙地把鍾林雅推出去。“你乖乖在客廳等著啊，阿呆在，不守著你連渣都吃不到。”
“又在說我壞話。”阿呆神出鬼沒，探頭在廚房裏看了看，見都收拾幹淨，沒肉渣渣也沒有菜葉子，嘖嘖兩聲，又吧唧兩聲嘴，說：“沒吃飽！”
“明天再做給你吃。”
阿呆伸出舌頭，把秦小沅剛剛洗幹淨的鍋碗瓢盆又都舔了個遍，邊舔邊說：“沒機會了，今晚我們就要去桃花源了。”
“咣當”一聲，秦小沅的水果刀掉在竹菜板上，她揉了揉眼睛，再睜開時，依舊明亮。
這些日子流淚的次數比過去幾十年都多，秦小沅不想變得多愁善感，整天抽抽噎噎的誰看了都討厭。她還是過去那個幹淨清爽做事果斷幹脆的女孩，一場失戀，打不趴她，也不會改變她的本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