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離徵皺眉,對這顆樹的好感立馬消失殆盡。
樹葉並不畏懼南離徵的怒氣,依舊快速亂寫一通。
“南先生,他說他以前曾經是月下老人纏紅線的木棍,因為在月下老人那裏待的時間長了,染了些仙氣,才從一根沒有生命的棍子變成一顆樹苗,被隨時埋在這裏獨自修行。”
秦小沅怕南離徵又要殺了這顆樹,連氣都不敢喘,快速說道:“我的血救了他,他也感知到我血裏隱藏的力量,是那股力量不讓我們結婚……不對,它說,那股力量告訴它,我們結婚的時機未到,不能逆天而行!”
“它不過是修煉五百年的樹精而已,此話不可信!”南離徵決定結婚,誰也不能阻攔他——除了秦小沅。
秦小沅又扭頭看樹,好像在等它的解釋。
樹聽懂了南離徵的話,急得樹杆跟著晃了兩下,地麵立刻裂了一道縫,濺起塵土。
“你別急,慢慢寫,我看得懂的。”秦小沅知道樹精著急想走過來,忘了自己的樹根深埋地底,與附近的樹精盤根錯節,如果它冒然抽出樹根,方圓百裏的土地都會因此崩塌。
樹精這才冷靜下來,又伸來三根樹枝,開始金蛇狂舞地寫著。
這回,南離徵已經適應了它的速度,眼神銳利地盯著它的三根樹葉,基本上已經能理解它說的內容。
“小沅身體裏藏著一個上神的魂魄,外麵裹著一股妖力,這些我都知道。剛才那道白光的主人,我也有所耳聞。且不說那是不是英招上神,那股妖力我們至今沒有定論,你又怎能憑著一滴血裏下的符咒就來決定我跟小沅的婚姻。”
南離徵冷靜下來後,整個人陰沉得可怕。他的聲音低得嚇人,就像是從胸膛裏直接發出的聲音,沒有經過喉嚨和口腔,悶悶的自帶回聲。
秦小沅挽著南離徵的胳膊,勸他:“你先別生氣,樹精一定不會害我的。”她舉起剛剛愈合的手指,說:“我是木靈根,樹精能讀懂我血裏的信息不情理之中的事。再則,它在月下老人那裏修行過,它的話應該……”
南離徵掃她一眼,冷聲問道:“你就這麼不願意嫁給我?”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這個意思,哼!那你為什麼寧願隻一個樹精的話,也不相信我?”
樹精縮了縮“腦袋”,樹枝悄悄地往後退。
“你站住!”秦小沅馬上喝止,“你剛才說你是從英招上神的魂魄裏得到信息的?”
樹枝點頭。
“英招上神說,我要結婚可以,但一定要等到另一個人的出現才能結婚。在那個人徹底覺醒之前,我都不能嫁給任何人。”秦小沅問得仔細,“假如,我是說假如,那個人就在我身邊,但他沒有覺醒,我就不能嫁?”
樹葉接著點頭。
秦小沅指著南離徵,問:“那萬一英招上神所說的人是南先生呢?我到底是該嫁還是不該嫁?”
樹枝愣住,這麼複雜的問題,樹精不能理解,更不能隨便回複。
南離徵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看得出來,秦小沅還是想嫁他的,隻不過乍聽到這個消息,需要時間來消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