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沅他們回到山洞時,吳天終於堅持不住,在洞口外吐得昏天暗地,死去活來。
他胃裏早就空空如也,也吐不出什麼來,隻能嘔出兩口膽汁,靠在被燒黑的石壁上喘氣。
秦小沅同情地望著他,想安慰幾句。可看到地上一灘無法形容的液體時,她的胃也跟著絞痛起來,捂著嘴靠在南離徵胸口處,幹咳兩聲。
“好了,吳天,你再這樣嘔下去,五髒六腑都會嘔出來的。”南離徵是他們三人之中最為淡定的,這時也隻能靠他來維持局麵。“我們還不知道在這裏要住多久,你把門口弄髒了,可怎麼進出。”
南離徵說完,忽然想到英招抱怨吳天在她洞口擋住陽光的事,莫名覺得自己剛才也是如此不厚道,立刻收聲,從洞裏尋來瓜瓢,盛了些清水出來,遞給吳天。
吳天嘔得胃都擰成麻花辮,突然喝下這口涼水,整個人打了個激靈,胃也順暢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你是元神又沒有肉身,一切都是臆想,別弄得跟真的似的。”南離徵見他緩過勁來,才緩緩道來:“你剛才誇土壯時,還挺真誠的,也虧了你,我們才能安全脫身。”
吳天抬頭看了看南離徵,又耷拉著,像是在生悶氣。
他雙手緊緊捂著胸口,裏麵藏著最後一根野藤,隔著薄薄衣裳,能感覺到野藤的蠢蠢欲動。
“還有水嗎?”吳天問:“我要洗手。”
瓜瓢裏的水不夠,南離徵又去山洞裏盛了一瓢,吳天還嫌不夠。於是,秦小沅與南離徵洞裏洞外往返十幾次,盛水給他洗手。
“吳天,你不能再洗了。土壯的腳雖然有味道,可你也隻是捧了一下,你洗得手背的皮都要破了,已經很幹淨了。”秦小沅勸他。
吳天看了看手掌心,又翻過來瞅了瞅被搓得通紅,破皮處有血絲滲出的手背,這才停手。“我怕玷汙了野藤。”
“英招知道你這麼做都是為了我們的安全,不會介意的。”南離徵猜中吳心的心思,說:“你救了野藤,它們怎麼會在意你的手是否有異味。”
吳天小心翼翼地將野藤從懷裏拿了出來,在洞口附近尋了塊肥沃又幹淨的地方,將它插了進去。
很快,野藤複蘇,開始發芽抽枝,眨眼間,洞口又是一片綠色,鬱鬱蔥蔥,枝繁葉茂,生機盎然。
其中一隻野藤,伸出最前的兩片葉子,在吳天臉上蹭了蹭,算是無聲感謝。
吳天眼角噙淚,當他意識到秦小沅和南離徵就站在他身旁時,立刻扭過身,用手背拭去那點濕意。
“走吧,進去休息吧。”吳天說。
秦小沅歪頭瞅著他,覺得他不像平時所見的吳天,再想想他們的經曆,如此奇妙波折,他們沒變得神經病實屬不易,吳天隻不過變得多愁善感了點,也不算什麼。
被土壯折騰了一天,三個人都筋疲力盡,誰都不想說話,在山洞裏各自找了個可以平躺的地方,相安無事。
秦小沅是餓醒的,她下意識的想看看幾點,抬頭看見岩壁才想起這裏還沒有“鍾”,對時間的定義跟人類世界也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