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衣服也幹淨不到哪去，但蹭到土耳身上的氣味，秦小沅也不想再穿了。
秦小沅還來不及為自己的衣服的哀悼一二，土耳已經發話。“你就是秦小沅？”
“嗯。”秦小沅忽然想笑，剛剛英招是用這句話開場白的，土耳也是，明明是兩個世界的人，竟然還有相似之處，也真是妙也。
“就是你騙我女兒穿什麼潮流時裝，害得她在家裏躲了三天不敢出門，被初女族笑話至今的秦小沅？”
秦小沅眨了眨眼睛，心想自己竟然出了名名字前麵有了這麼多前綴，還真是“不容易”。
“你不怕我？”土耳見她還笑得出來，不由怒了。
“我又沒做壞事，為什麼要怕？”秦小沅雙手放在水裏，悄悄召喚雙劍，臉上卻淡淡的，說：“如果你想殺我，就不會跟我說這麼多話。既然說了，肯定還有許多要問的，怎麼可能馬上殺了我？”
土耳的嘴角往一邊撇了撇，眼角殺機重重，人卻笑得和顏悅色，猜不出她在想什麼。
土耳慢慢抬起雙手，她的手又大又黑，與土壯無異，但細看之下才發現，她的掌心粗糙，厚繭發黃，有些已然開裂，裂口如峽穀般又長又深，縱橫交錯，卻不見滲出半點血。
秦小沅打了個冷顫，她認識這種傷口，是法術高深之人使用致勝法術之後留下的印跡。
秦小沅記得書籍上有說過，有些法術是會反噬的，與是否邪惡無關，隻緣於法術本身是否有反噬之力。
人類所修煉的，大多是沒有反噬之力的法術。因為無論怎樣修煉，人都是肉體，反噬多了都活不長，自然也沒人再練下去。沒想到在這裏還能見著，大概是初女族皮糙肉厚的，比一般人類更能承受住反噬之力。
土耳見秦小沅變了臉色，笑道：“你識得這裂口？”
“沒見過，隻聽說過。”秦小沅老實回答。
“不錯。”
土耳黝黑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笑容，她慢慢收緊五指，緊攥成拳頭。
溫泉水開始汩汩冒泡，溫度急劇上升，如果不是秦小沅事先用法術將自己包裹住，恐怕已經被煮熟了。
土耳瞥了秦小沅一眼，見她平安無事，讚許地點了點頭。
突然，她將打開手掌，翻掌向下，秦小沅隻是頭暈目眩，眼睜睜看見天地翻轉，剛剛還坐在溫泉裏泡澡的她，此刻已頭朝下，整個世界都倒了個個，溫泉水嘩嘩往下掉，原本站在地上的樹木，也跟著頭朝下，樹杆上的鳥窩也劈哩啪啦地掉在地上。
“起！”
顧不得自己身體有沒有東西遮擋，秦小沅第一時間想到的是救鳥窩裏嗷嗷待哺的小鳥們。她自知沒有能力將這天地翻轉過來，隻能拚勁法術將那些鳥窩都托住，再緩慢地放到“天空”上。
土耳見她雖然手忙腳亂，但反應極快，不但保住自身安全，還能分神救其它生物，不由的想再試試她的能力。
土耳右手握住左手食指，猛然間用力向後一掰，隻聽見“哢嚓”一聲，她手指骨折，長長的食指緊貼在手背之上，緊隨著她這自虐的動作，她所劃定的結界之內的世界，瞬間變成平麵，如一張紙，啪的一聲，對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