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兒,就是今天去你們公司找你,結果聽說你生病了,就想來問問你好些了嗎?”
“嗯,比起今天早上,已經好很多了。”艾洛陽坐回沙發裏,隨手拿起了手邊的一個抱枕。
“那,就好”,西拓的眉目裏有幾分的落寞,“今天你一個人吃飯了嗎?還是說又點的外賣呢?”
從前和他認識的時候,西拓就知道,但凡生病了他就不會出門,寧願在家裏窩上一整天,就連吃飯的問題常常也是通過外賣來解決。
“嗯沒有,今天安暖下班之後趕過來給我煲了一鍋參湯,我吃得可香了”,艾洛陽說道這裏,嘴角就浮起了笑意,“果然是比外賣好吃太多了。”
和他的表情形成鮮明對比的,就是西拓此刻臉上的陰鬱,盡管是在夜幕籠罩下,也格外的清晰。
其實從今天下班的時候,西拓就一路尾隨這安暖,一直走到他家的樓下。所以她就是知道,才問了這個問題。
有時候人就是這種自虐的動物,明明可以猜到的劇情,非要親口問出得到答案,才肯善罷甘休,雖然常常這答案令人傷心不已。
她的手重重的拍了拍方向盤,不經意間觸碰到上麵的車喇叭,一陣悶響突然傳遍這個安靜的小區。艾洛陽聽到這喇叭聲響,皺著眉頭起身走到落地窗前,拉開簾幔將窗戶關上。
關上窗戶之後,艾洛陽索性就站在窗邊,靜靜地看著這夜色。
不過今晚的夜色,他的眼裏,卻又是另一番光景。
深邃如濃墨潑灑的夜空,幹淨得沒有一點兒瑕疵。偶爾有夜航的飛機滑過,那機翼兩側閃閃的燈光,就像是特意遠道而來點綴夜空的繁星,看上去是那麼的美好。
明明是身在同一片天空下,兩個人卻有兩處不同的光景,這說到底,其實是心境不同罷了。
“嗯,還擔心你沒有飯吃呢,畢竟外賣經常吃對身體也不好。”
西拓就坐在樓下,抬著頭一直看著眼前的心上人。
“是啊,今天安暖也是這麼告訴我的,我以後會注意的。”
安暖安暖安暖……為什麼每一句話,都要牽涉進她!?
西拓的心裏不停的翻湧著,像是有什麼不停的在心口處撞擊著,一下又一下,那痛意持續不斷的發生著。
“洛陽,你現在讓安暖這樣住進你的家,就算是你們沒有住在一起,但是萬一被人發現了,你們要怎麼解釋?安暖可是和洛澤川有過婚約的女人。”
就算知道艾洛陽不想聽也不會聽這些話,但是她還是要說。
“而且你現在被這些兒女情長牽絆住,那伯父伯母的仇你是不是不報了?”
西拓真得不明白,在她眼裏的洛澤川,從來都不是那種優柔寡斷的男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可是為什麼現在一個安暖,就讓他猶豫不決,說過無數次放棄卻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