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你的第一擊讓我有信心了,今晚我會好好跟淩笙輝周旋,盡量套出他的話來,你等我好消息。”我努力讓自己的氣息平穩,語氣和語速都一樣均勻。
“盼盼,盼盼!”邰正源喊著我,一聲比一聲咬字重,仿佛他在受著壓抑煎熬特別的痛苦:“讓你受苦受累了,對不起,以後我一定會加倍補償你。”
“正源哥,快別那麼說,我這也是為了報爸爸的血海深仇!”我冷冷的說。
“好,好!過兩天要開碰頭會,我帶你一起去。”邰正源說道。
我應了聲就掛了線。我丟掉手機,慢慢坐到沙發上,感覺有一種無形的薄繭從心髒滋生出來,逐漸將自己包圍在裏麵。
到點下班,我回到明湖。李嫂迎出來,我問她大少回來沒有,她搖了搖頭。
大概連李嫂也知道消息了,我和她彼此都心情沉重,以至無話可說隻是無奈相望。
等啊等,我不停在花園裏踱步,到將近22點才盼到商務車駛進大門。我趕緊裝作無事人一樣站定在原地看著車子停下來。
車門開處,淩笙輝高大的身影邁出來站直,我看著他,扯開嘴角對他展露笑容,他張開雙臂,我義無反顧投入他的懷抱裏。
“累了吧?先吃飯還是先洗澡?”我蹭著他的下巴問。
“兩樣都想。”他的聲音滿帶疲憊,沙沙的啞啞的。
“那一起做,你泡澡,我喂你吃飯。”我摟住他的腰把他帶往廳門。
“哈!我這是因禍得福羅?”他幹笑一聲,低頭看著我。
“什麼禍什麼福?!”我掐了他的腰一下,回瞪他:“你見過的風浪還少嗎?這是小意思吧?”
“人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怎麼看你說話語氣都在刻意模仿我?”他也不客氣的回掐,看我仰起臉望他,他咧開嘴笑了。
“我看你精神好著呢,不需要我侍候你!”進了主臥室我放開他。
“說了就要做,你敢反悔?!”他一手拎著我,將我帶進浴室裏。
淩笙輝張開雙臂向我示意,我噘著嘴裝作不情不願地幫他寬衣解帶。
這種時候,我要是一個勁兒的抱著他問累嗎?今天辛苦了吧?事情怎麼處理?他肯定會大煩特煩!我還不如像往常一樣跟他說話打趣來得好些,我若無其事了,他才會寬下心來。
淩笙輝跨進浴缸裏泡著,我給他按了按摩穴位的鈕,先讓水柱衝刷一下他再說。
我趁空隙下樓找李嫂,李嫂早已張羅了兩大托盤的牛排和飯菜、紅酒、酒杯,我看到那些牛扒全都切成精致的一小塊一小塊,不禁感激的望向李嫂。
李嫂對我點點頭,幫我一道端了托盤進去主臥室,由我分兩次拿進浴室。
淩笙輝半躺在浴缸裏,按摩水柱停了,他閉著眼睛將頭擱在缸沿上,像是睡著了。我放輕腳步走近他,他卻忽然睜開眼。
我端了碟子坐到缸邊,用叉子叉起一小塊牛排喂他吃,然後喂他喝點紅酒。
我們倆都沒有說話,浴室裏隻有叉子碰著碟子的聲響在回蕩,聲音雖然單調卻是出奇的溫馨。
淩笙輝的手摟上我的腰:“這種福份,我終於享受到了。”
“你喜歡,我就天天侍候你。”我淡聲說。
我表麵上是淡淡的,可是心裏不那麼想,我可以天天這樣侍候他,卻不想讓他天天陷在危險裏。
淩笙輝看定我,慢吞吞的說:“盼盼,你在擔心什麼?你不是說我見慣風浪嗎?這次不過是小case一樁。”
“我沒擔心啊,是你自己說得那麼委屈,我在順應你罷了。”我聳聳肩。
他在敏感的時刻裏特別敏感,我還真得小心為上,哪怕說錯一句話,或者話語太煽情了,他都嗅得出來。
“我們不說這個,說說你的事。”他突然話鋒一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