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落落…”夏霓上前拍拍葉落的肩膀,催促道,看著手術室的紅燈,她何嚐不是充滿了擔憂和牽掛,總是怕糖糖出事。
可是現在還能做些什麼呢?什麼也做不了了。
葉落回神看了夏霓一眼,嘴角彎起,都是苦澀。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離開了醫院,暮辰怔怔的看著葉落和鍾夏霓的背影,再看手術室的紅燈,更是惆悵萬分,這三個女孩子啊,真是曆經磨難,在這柒色的世界裏,不知道友誼真的還會回到最初嗎?
命運啊,總是這般的充滿了玩笑。
很快,唐緣情的父親趕到了醫院,看著暮辰在門口,上前問道“請問,唐緣情在哪裏?”
暮辰溫和的道“伯父,緣情在手術,你…”
唐爸爸頓時如泄氣的皮球一樣,充滿了無力感,心中泛起一波一波的苦澀,懊悔道“都是我的錯,都怪我,把糖糖帶上了一條不歸路。”
此時他充滿了難過,如果不是他把錢全部虧空,如果不是他去乞求良老,如果不是他貪心狼妃的位置,如果不是他的一步步催促,糖糖不會躺在手術室,可能她還是像個公主一樣的在膝下承歡。過著小公主的生活,都是自己的錯。
看著唐爸爸的老淚縱橫,暮辰安慰道“伯父,別難受了。糖糖會沒有事的。你別這樣了…”他理解了天下父母心,是那般的難受,暮辰明白了父親當初寧願自己死去也要保全他活下去。這一切都是出於對子女的愛啊。
這般的愛,沉重而甜蜜,還有憂傷,父愛如山。
唐爸爸淚流滿麵的搖頭道“不,暮辰你不明白,都是我,如果不是我貪心,一步步的把她推下去。她不會躺在這裏,如果現在她離開,我該怎麼辦?”
此時,他真的很想放棄那億萬家產,隻希望糖糖可以醒過來,陪在他的身邊,相依為命,做一對簡單而幸福的父女。
麵對他的傷心,暮辰感覺無力,他輕輕的攙扶他坐在了等候的椅子上,叮囑道“伯父,你休息一下,我去給您倒杯水。別難過了,她會沒有事的。”說罷,貼心的遞上了紙巾,唐爸爸默默的接過,顫抖道“謝謝你…”然後就把自己的臉埋的很低,此時他無法承受隨時失去糖糖的那種落寞。
暮辰走在空蕩蕩的走廊,隻有自己鞋子的滴答聲,顯得是那樣的空曠和充滿了拖拉感,醫院隨處可見的白色,還有哭泣的人們,都在生死邊緣遊走著。
走進這裏,都是那樣的生不由己,唯一可以等待的就是天意。
暮辰感覺自己的血液有些發涼,自己好像不是異族,就好像凡人一樣,麵對生死還是那般的無能。唯有那手中唯一的水有些熱度,可惜怎麼也暖不熱他冷冰冰的心。
葉落和夏霓,一路是風馳電掣的趕著路,他們必須快一步,怕隨時都晚了一分,可是葉落的身子太虛弱,加上這幾日的大喜大悲,根本就支撐不住。
“落落。你流血了…”夏霓驚呼,葉落的腿上蜿蜒而下是紅色的血跡。
葉落回頭默默的看了夏霓一眼,蒼白的臉上都是汗水,虛弱的搖搖頭“沒事,我們繼續走吧。”
夏霓擔憂道“落落,你行不行?要不要我過去,你先在這裏休息一下。”
葉落搖搖頭,倔強道“不,夏霓我一定要親自去,這一次,我不能讓我的孩子離開我。充滿了母親的堅韌。
這一刻夏霓不能再勸她,因為她知道麵對孩子的時候,什麼理由都勸阻不了一個思子急切的母親,這種愛是執念而瘋狂的。
血一點點從她體內流失,夏霓已經用力扶著葉落了,可是她太虛弱了,好幾次都差一點踉蹌的跌倒。好在夏霓的身體支撐。
“落落,你怎麼樣?”夏霓用力的扶著她,摸著她有些發燙的額頭道“落落,你發燒了,怎麼辦?”
葉落搖搖頭“夏霓我沒事,發燒很正常,我剛剛生產完,醫生說我氣虛體弱所以會發燒的,不管了,我們趕緊走吧,我怕我撐不住…”眼前已經開始冒著金星,葉落感覺自己隨時會昏迷,支撐自己的就是一種執念的精神力。
因為葉落體力的關係,他們趕路已經慢了很多。
“不,落落…”夏霓一臉擔心,然後在葉落乞求的眼神中,歎氣道“好,我們趕路,不過,我來用幻術帶我們過去。”
葉落一臉迷茫,愧疚道“夏霓,可以嗎?會不會對你有傷害。”
夏霓苦笑道“沒事…”可是她心底清楚,帶上一個凡人,隨時會因為幻術失效,落入迷失的時間隧道,現在隻能賭運氣了,因為葉落已經支撐不住了。
當漫天的花雨侵襲而來,夏霓撐起了魔杖,念起了最古老的花咒,花雨把他們緊緊的包裹,一片清香,一片黑色。
隨著落花消失在了空氣中,穿梭進入了時空裏。
啊!一腳踏空,葉落跌落到了地麵。
夏霓趕緊上前,關心道“落落,你有沒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