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勉強起身,到廚房那裏又揀了幾樣他帶回來的菜,炒了幾個菜。端到桌子上,讓司徒昊先吃了。自己則是返回廚房,攤開他帶回來的那藥,拿了其中一副,放在鍋裏煮。
以前她的娘親因為體弱多病,所以心月曾偷偷研究過幾本醫書,也認識幾樣普通的藥材。可是現在,她攤開他帶回來的那些藥材,裏麵裝的居然是大戟、蕪花、甘遂等毒性很強的藥材。這種藥喝了幾次後,對身體的傷害很猛,而且吃完後,恐怕以後想做母親都難。
心月放下藥材,朝臥室的方向看去。心中已然明白了,在那個男人心中,自己隻是他暖床的工具而已,生命都不算什麼,更不用說什麼生育的問題了。
也罷,像她現在這種情況,連自己生存下去都有問題,要是再來個孩子,那不是讓他跟著自己受苦嗎。貓著腰熬了藥後,她靜靜把熱騰騰的藥汁倒入碗裏,放在唇邊輕輕的吹著。
就在這時,司徒昊正好大步走了進來。他看見心月捧著藥碗,喉嚨一澀,雙眸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即又恢複平靜。
“如果藥太苦了,你就不要喝了。”說完這話,他喉嚨裏已經澀到極點。
“他這是來監督自己喝藥的嗎?”心月心裏冷冷的想著,把這個無情的男人看透了。
她抬眸,看了他一眼,裝作什麼都不知道,淡淡的說到:“怎麼會呢?不喝豈不是浪費了主人的一番好意。”
司徒昊聽她這樣說,有些尷尬,連忙回身離開了廚房。
心月看著麵前散發著嫋嫋青煙的這碗藥汁,閉上眼,一仰脖子,一口便給它喝了下去。用袖子擦了下自己的唇角,忍著肚子內翻滾的不適感,起身回到了臥室裏。
此時的司徒昊,手上拿著一本書,桌上點著一盞燭燈,在燈下翻看著什麼,好像看得很認真。心月放輕腳步,偷偷的看了他一眼,心裏納悶了一下,一個獵人居然還識字。
見他看的認真,她也不便去打擾他。她提起白天司徒昊帶回的那個大包袱,打開一看。裏麵居然包著些針線,還有很多一塊很長的棉布。
想到下腹的潮濕的血腥,這塊棉布正好可以用來墊住血液外流沾到外褲上麵。她便拿起針線,要先把這塊棉布縫成一個袋子的形狀。
臥室裏的倆人,一個埋頭看著手中的書,一個拿著針線縫著手中的棉布。倆人誰也沒開口先說話。
一個是不知道怎麼開口,一個則是根本不想開口。
這期間,司徒昊曾抬頭往她這裏瞥了一眼,看到她在忙著手中的夥,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中的某個角落微微的發顫,卻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這沉默。